“下山历练也是好事。”她对着江宴说,“去看看人间的繁华。”
江宴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师尊的伤有些不放心罢了。
“至于我的伤……”沈羡鱼看出他的担心,轻笑,“有你师弟照顾我也是足够的。”
说着,她坐起身,动作轻缓,尽量没牵扯到伤口,“伤的没那么重,你不必担心。”
“是,师尊。”
江宴握拳,“徒儿会早些回来的。”
沈羡鱼点头再点头。
亲自送他到了蓬莱山脚下,南城在一旁扶着她,一路倒也省去了磕磕绊绊。
江宴背着行囊,单膝跪地,“师尊再见。”
跪拜师尊的礼仪,沈羡鱼应了声便弯腰扶起人,“人间小心点。”
江宴的修为虽是筑基后期,但人间不比宗门,变数太多,危险还真不好说。
“是。”
他看向站在一旁始终静默的南城,“师尊,我想同师弟说几句话。”
“嗯。”
也许是师兄弟间有什么要说的话,沈羡鱼配合地转身,屏蔽了自己的五官。
南城墨色的眸子仍盯着沈羡鱼背过身的影子,“我知道师兄想说什么。”
他道,“我会照顾好师尊的。”语气坚定而不容置喙,“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
江宴了然,同样看向女子的方向,最后一眼移开,便毫不犹疑地离开了。
沈羡鱼解除五官的封印时,已经看不见了江宴的身影,“你师兄走了?”
南城点头。
轻叹口气,沈羡鱼回头,面前是满山的白云缭绕,“回去吧。”
手臂被南城一手扶着,两人靠的极尽,虽然别扭了些,但想想搀扶的动作不就是这样的吗?沈羡鱼晃去脑中的不自在,没再多
想。
江宴是极其可靠的人,往日木觅峰的点滴都可以交由他来打理,如今少了个人,沈羡鱼还是有诸多不自在的。
比如每日早起的洗漱,江宴在时很自然,换成南城后浑身不自在。
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最终沈羡鱼都归因于自己不习惯。
“师尊?”
南城低低唤了声,软塌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
“师尊又睡熟了呢。”南城微微俯身,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白皙的肤色在淡淡的暖阳下带了温柔的橘色,越靠越近。
谁的轻叹声落下。
南城最后停下,薄唇轻轻碰触了下女子的额头,还是退开了。
小心抱起人,走向属于沈羡鱼的屋子。
睡的很安稳,脑袋埋在自己的胸膛处,呼吸还是温热而平缓的。
南城感受着怀中人的气息,心底柔软的一塌糊涂。
沈羡鱼醒来是在自己床榻上,一眼看的到周围熟悉的陈设,她记得她好像是在软塌上睡着了?
现在这是,被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