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鱼皱眉,的确,低阶是看不出高阶实力的。
“如果我能证明呢?”南城垂眸,声音没有波澜,他伸出胳膊,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
胳膊处赫然一道可怖的伤口,鲜红的血黏腻,滴滴落在地上。
他淡淡说,“这是刚刚他伤到我的地方。”
沈羡鱼盯着那处,想要说什么,被南城一手拽住袖子,抿唇,只瞪了他一眼。
“可以检验。”南城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每一个人听清。
从南城露出伤口时,那弟子的神情便开始露出些许慌张,有意无意看向掌门,又被掌门轻飘飘的眼神震慑,低头不语。
检验的结果,确实是金丹初期的人所为,算是证实了沈羡鱼没有说谎。那弟子被带下去处置,玉修真人只不甘心地看着。
“你确实是对的。”掌门垂眸,居高临下对着半跪在地的三个人,眸中没有情绪,“但你们同样破坏了宗门的规矩。”
“灵木真人和玉修真人违反宗规,乱剑涯思过三天。”
“是。”沈羡鱼低头,接受了处分。
一场好戏落幕,旁余人等只当看了个热闹,散去的也快。
“你真是收了个好徒弟。”玉修真人转身走时,瞥了一眼南城,冷声道。
沈羡鱼没有理她,扶起南城,“你怎么样?”
对方摇头,反而直直盯着她,墨色的眸子认真,“我没事。”
心里还是有一股闷气,沈羡鱼顾忌场地不合适,压了下去,“回去再跟你算账。”
化神期的威压,不是他筑基期可以承受的,嘴角噙血必然是受了内伤,沈羡鱼拒绝了他自己乘剑回去的念头,“你跟我同乘一剑
。”
这次的语气就不是询问,而是直接的命令了。
南城抿唇,答应了。
风声烈烈中,白衣女子背对着他,衣角飘扬,脚下是缭绕的气流。
很久很久没有过这样同乘一剑了。
看着手臂上可怖的那一道伤口,南城微不可查勾唇,也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江宴知道比赛中发生的变故后,便迅速结束了自己的那一场赶了回来。
“师尊。”
沈羡鱼大步走在前面,也没管南城,对着江宴道,“将灵药拿出来。”
南城默默跟着,神色不明。
师尊这是,生气了?
江宴心下猜测,也没敢耽误地去拿药。
“本事大了是不是?”沈羡鱼忍不住地想骂人,“金丹期的那一招你都敢受!”
她以为她赶到的及时,也确实是如此,万万没想到南城会自己撞上去,故意被打伤。
乘她不注意的时候,不声不响就接下了部分攻击。
南城垂着眸,没有反驳,“对不起师尊。”
语气生硬,显然不是真正认错的态度。
沈羡鱼看着眼前十八岁的少年,五官轮廓长开后是冷硬的气场,连同性格都是这样。
江宴拿着药本想帮忙,沈羡鱼却接过,“给我。”
近乎粗鲁地给他草草倒上,沈羡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