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平躺在对方的手心处,发出淡淡的光泽。
南城敛目,再次睁开时,道, “要。”
他即使是在这样左右自己命运的时候语气也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语调却是带着决绝的坚定。
接过丹药便吞入口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几乎是吞下的瞬间,腹部便升起一股绞痛。
见他眉眼发生了变化,沈羡鱼忙道,“打坐。”
南城顺从坐下,沈羡鱼也坐在旁边,开始源源不断地输送灵力。
江宴仍是站着,有些焦急,却没有出声打扰,静静关注着两人的动静。
汗水不断地渗出,从额头,到遍布全身。
白色的衣袍已经可以看出内里湿透的迹象,南城闭眸,一声不吭地承受。
洗髓丹的痛楚,不是药浴可以比拟的。
剥皮抽骨的疼,时时的煎熬。
沈羡鱼没有吝啬地全数将灵力输送给对方,系统说这样至少能减缓一些痛楚。
饶是这样,南城有时也会轻微的闷哼。
眉心紧蹙,墨发已然再次被打湿,一缕缕贴着他的脸颊。
不知过了多久,沈羡鱼已经感觉的到体内灵力的告罄,咬着牙坚持。
想要问系统还有多长时间,又怕分了神对对方有危险。
“噗!”
南城蓦然睁眼,吐出了一口血。
沈羡鱼收回手,注意着他的表情,“怎么样?”
“师尊。”南城唇角噙着血,墨眸一瞬不瞬盯着她,“我熬过去了。”
熬过去了……意思是成功了吗?
南城又是低头猛吐了几口血,木质地板上溅满了血迹,血气浓重。
在他缓了些没再咳时,沈羡鱼伸手触上他的额头。
江宴此时也蹲下了身子,颇有些紧张。
气氛是安静的,两个小萝卜头靠在一起,盯着沈羡鱼,仿若呼吸都放缓了,绵长的近乎无声。
像是在等一场冗长的判决。
“还剩下……”沈羡鱼睁眼,眉眼渐渐舒缓,“木灵根和冰灵根。”
洗去了金灵根。
剩下的其中一个是木灵根,算是意外之喜。木觅峰正好适合他修炼。
“太好了。”江宴笑了,猝不及防旁边的人落下打断他的话。
南城昏倒了。
“师弟他?”
江宴接住倒下的身体,茫然看向沈羡鱼。
“应该是耗费了太多的心力。”沈羡鱼示意江宴将他带回他们的屋子,“让他休息会醒了就好。”
“是,师尊。”
江宴了然点头,背着人小心翼翼地推门离开。
只剩下满地狼藉。
沈羡鱼掐诀处理了一番,又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这才散去了所有的血腥味。
南城醒来已经到了晚上。
沈羡鱼推门时正对上门口的南城,愣了下,“醒了?”
对方默默站在门外,背对着漆黑的夜幕。
一双黑色的眸子似与夜色融为一体,看着她,轻轻点头。
“找我有什么事?”
沈羡鱼不明白地问道。
如果不是她推门,她都不知道外面站着这么个人,也不知道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