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面容睡的安静,长而卷翘的羽睫刷在眼底,像是两把漂亮的小扇子,落下淡淡的剪影。
是可以让人忽略他性别的漂亮。
江宴听说过他的遭遇,心底是同情的,天之骄子的他未曾尝过人间疾苦,而同岁的南城却已经尝遍苦楚。
近乎无声地叹了口气,轻轻帮他拢上了略微张开的被角,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
门扉发出轻微的响动,闭上时一束光随之湮灭。
“熟睡”的南城睁眼,缓缓坐了起来,静静看着被关上的门,墨色的眸底深邃。
沈羡鱼照例是被江宴喊醒的,睡眼模糊,勉勉强强看清站着的人。
她其实是很想睡觉的,但是还必须维持那一个月的该死的人设。
脸上被覆上一块帕子,湿湿的,温热的,平心而论,很舒服。
闭着眼,任由江宴轻轻地擦拭。
门扉又响了一声,沈羡鱼听到江宴唤,“师弟?”
视线被帕子蒙蔽,沈羡鱼看不到南城,只得嘴上道了声,“怎么了?”
江宴误以为在问他为什么停了动作,回过头,细细地继续擦拭。
帕子离开时,眼睛上仍是蒙着水雾,视线不清楚。耳边可以听得到帕子落入水中和水滴打落在地的声音。
好一会儿,南城唇畔微动,低低地道,“师兄,我现在去做饭吗?”
江宴顿了顿,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般来说,因为早上麻烦的原因,所以早饭就都忽略了。但是现在,南城在这里,就变得方便了。
只是,师弟昨天刚来,今天就让他做饭,未免有些委屈了。
目光转向沈羡鱼,江宴下意识询问她的意见。
这时候沈羡鱼已经可以完完全全看清事物了,南城沉默地在门口站着,较之以往没有什么不同。
“带你来木觅峰的初衷本就是做饭。”沈羡鱼盯着门口的人,语气实在算不上和善,“现在自然也需要你去。”
南城一双眸子微垂,语气仍是平平淡淡的,道,“是,师尊。”
沈羡鱼这才闭上眼,没有再看他。脸上已经擦净,江宴又捧起她的一只手,小心翼翼放入盆中清洗。
浅金色的光束洋洋洒洒,为两个人身上打下层层淡薄的光晕,和谐的不像话。
南城觉得他站了很久,又好像很短暂。
吱呀的动静惊醒思绪,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门外。
背靠着硬邦邦的门板,眼神垂下,有些不明所以,又迷茫。
摸上心口,这里是,怅然若失的感觉……
第二次的药浴沈羡鱼没再亲自去,将药材交给了江宴后,就由他负责了。
向宗门讨要到南城的衣服便赶回来了,临近门口时停住,沈羡鱼想到上次南城有些害羞的样子,便抬手扣门,江宴打开后直接
将衣服递给了他。
门还是开着一道足以让她进去的缝,沈羡鱼摇头,示意她就不进去了,江宴这才关上门。
屋内,紧闭着眼睛的南城蓦地睁眼,只看到那人白色的衣角,好似在说着什么,门再次被关上。
【三次药浴过后,那颗洗髓丹就直接让男主吃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