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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

那弟子近乎落荒而逃般很快消失了踪影。

沈羡鱼也不急，静静在原地等着，周围不时会有其他杂役弟子进进出出，毫无例外都自觉躲得远远的，许是怕惹祸上身。

“真人。”

刚刚那名杂役弟子不久后出现，沈羡鱼看向那边，一身黑衣的男主就跟在身后。

“真人，南城带来了，我可以走了么？”那杂役弟子哭丧着脸，很是忐忑。

之前在木觅峰只看到个男主的背影，这时才真正看清了他，瘦削的身子穿着黑衣，皮包骨般单薄，面部肌肉甚至微微有些凹陷，明显的营养不良。

跟江宴一般大的年龄，却是浑身萦绕着散不去的阴郁气息，就好像，不是个孩子，没有一点孩子的天真。

沈羡鱼叫住那杂役弟子，“他怎么会是这样？”随即冷笑，“我看其他杂役弟子也没他这么瘦吧。”

“因为……因为掌门亲自下令的原因，我……我们平时都……”那杂役弟子咬着牙，面对着沈羡鱼的低气压没敢说出话来，垂着头，就差将自己埋土里了。

无非是被针对和欺负。

沈羡鱼这才放过了他，那杂役弟子松口气后立马离开了。

南城仍低着头，好似刚刚发生的事情与自己无关般，他将自己完全隔绝在所有人之外。

沈羡鱼站着，居高临下般觑了他一眼，“南城？”

对方这才躬身，“弟子在。”

嗓音是极度的沙哑，像是老树多年的树皮般粗糙。

实在连难听都算不上，手上厚重的茧子以及衣服的破旧程度，足以看出他经历的苦难。

沈羡鱼心底轻叹，表面上还得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从今日起，你搬去木觅峰。”

南城古井无波的眸子这才闪了下，又很快消失，再次变为一潭死水，他垂眸道，“是，真人。”

御剑飞行时，对方犹豫了下，沈羡鱼忽然想到杂役弟子的修为不高，若是就这样一声不吭随着她站在剑上，怕是会直接摔死。

于是道，“你拽着我的袖子。”声音带着冷气，就好像嫌弃又无奈的样子。

南城抿唇，墨色的眸子没有变化，一只手有些犹豫地抓上她的袖子，“是。”

沈羡鱼道了声，“抓紧了。”就开始念法诀，剑身这才飞起来。

飞行途中，沈羡鱼没有回头看对方的神情，其实想也是面无表情。

事实上也确实是，南城抓着她的袖子，感受着周身的气流飞速划过耳畔，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在空中飞行的感觉，危险却刺激。

黑沉的眸色带了点光，看着前面的白衣女子，手中更加攥紧了些。

两人回到木觅峰时，江宴已经坐在凳子上良久了。

“师尊！”见到沈羡鱼回来，他有些兴奋地跑过来，“那套法诀我学会了！”

“哦？”沈羡鱼挑眉，天赋果真不一般么，这么快就学会了。

江宴的眼睛亮晶晶的，这才注意到师尊旁边的南城，“他不是……”

“嗯，以后他就搬来这里了。”沈羡鱼点头道，知道他是认出来了。

南城一言不发，跟木头桩子似的杵着，江宴聪明地没有在这个时候问他为什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