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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定盯着将被子越裹越严实的人，眸底晦暗不明，“过会，我再来看主人”

随后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原主记忆中季离血溅当场的场景一幕幕回放，夹杂着昨晚的记忆，无限循环。

【系统，血叶草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的声音很是心虚，【宿主应该也猜到了.其实就是当初季离自杀时，心头血溅到的周围的草上】系统的声音越来越低，【大概，后世的人被误导，记在了那本书上.】

沈羡鱼嗤笑，【昨晚，千言也是为了我的心头血吧，这么说，他早就知道我的目的，甚至知道了变为人身的真正方法。】

系统说确实是这样。

心口疼的厉害，被欺骗的疼，被背叛的疼。

——傀儡是不会背叛的。

不会吗？她如今的下场又是如何？

记忆已经补全，梦境不再，原主的执念已消。

她的话，又该跟谁诉说？

千言再次进来时，沈羡鱼还是一副呆滞的模样。

他端着粥，坐到床榻旁，轻唤道，“主人。”

眼前的男人褪去了少年的稚嫩，跟梦境中季离的容貌别无二致，却是一黑一白。

沈羡鱼苍白着脸笑，“你如今，还叫我主人吗？”

千言搅拌粥的手放下，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永远是我的主人。”

昨晚的记忆她忘不了，沈羡鱼嘴角挂着嘲讽，“你从来，都没有真正当我是主人，不是吗？”

千言抿唇不语，勺子舀起一勺粥，轻轻吹散了热气后又递到女子唇边，“主人用些饭吧。”

沈羡鱼偏转了头，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千言拿勺子的手随着她的脑袋变换方向，执意要喂她的意思也很明显。

他说，“主人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能不吃东西。”

两个都是执拗的人。

千言漆黑的眸子看向粥，咽下一口后，不由分说掰过沈羡鱼的脑袋，两唇相触，因震惊而微张的齿关很容易撬开，千言闭着眸子将粥渡了过去。

沈羡鱼想要挣扎，但是一动就是钻心的疼。

唇齿间流淌着粥的清香，熟悉的味道，苦涩的感觉。

这一口粥终于喂完时，沈羡鱼已经眼角泛红，眉头紧蹙。

千言哑着嗓子，“剩下的粥，主人还想喝吗？”

沈羡鱼连忙接过碗，“不，我自己喝。”

她觉得她从没喝过这么快的粥，五脏六腑猛然被热流冲击，“咳咳.”

手中的碗被接过，千言搂过她的腰轻轻将她抱在怀里，后背一下一下轻拍着帮她顺气。

紧贴着的男人胸膛滚烫炙热，她甚至可以听得到他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有力。

当初的少年没有温度，没有心跳。这样想来，确实很想要变成人吧。

“主人，我变成人是为了你。”男人圈着她，声音环绕在耳畔，低沉蛊惑。

为了她？

欺骗她，取她的心头血？

很抱歉，她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