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救他,明明他只是傀儡。
千言低眉,声音带着丝沙哑。
沈羡鱼想了想,当时系统提醒她男主有危险,她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然挡到了千言面前,就好像是下意识的动作,或者说是这具身体本能的行为。
结合千言这个傀儡的特殊性,原主似乎真的很在乎他,在乎到即使灵魂已经消散,身体还是会本能去保护吗?
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这样的情感,很奇怪,那段消失的记忆里究竟掩藏了多少真相?
女子敛眉,眼眸里是思索的纠结,没有回答。
想到千言还在等着她的答案,可她也不知道啊。
沈羡鱼含糊道,“想救便救了。”
“是么?”千言低低重复,“想救便救了么?”
沈羡鱼没有听到,注意到房间的陌生,打量了一圈问道,“这是哪?”
千言道,“这里是花石山深处的一处山庄。”
“谁救了我们?”
一道跋扈的女声隔空打断。
“我救的你。”
沈羡鱼抬眼,一个白衣女子走进来,带着一身白衣也掩不去的锐利。
目光看向她,似笑非笑。
不加掩饰的敌意。
沈羡鱼皱眉,“我认识你?”
季容这回愣了下,打量了一番她茫然的样子,笑了,“你不记得我了?”
沈羡鱼还没开口,她又道,“有趣。”季容靠近她,盯着她的眼睛,“那么季离呢?这个名字你也不记得了吗?”
季离
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千言微眯了眸,不动声色看着沈羡鱼的表情。
直觉告诉他,他想要的答案跟这个人有关。
“季、离?”一字一顿,沈羡鱼细细念着这个名字,她感觉得到原主意识一瞬间的翻涌。
季容看着她的表情,扯唇,“原来连他都不记得了。”她大笑,似嘲讽,夹着悲拗,“真是无情呐。”
脑袋钝痛,沈羡鱼皱眉,“你”
季容扬手,白色粉末猝不及防被吸入鼻腔,沈羡鱼昏了过去。
“主人!”
千言冲到床榻边,握上她的手脉,紧蹙的眉头微松。
季容看着他紧张的表情,甩了甩手,语气无辜道,“怎么,担心我把她怎么样?”
探知到沈羡鱼只是陷入昏睡,千言眸子深沉,看着她睡着的脸,却是对着季容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季容退后到门旁,倚着墙壁看着他,笑容讽刺,“我原本是想杀了她,但是现在看到她失忆,我改主意了。”
她笑容疯狂,“我不但不会杀了她,还要她好好活着。”
千言眼里已经带了杀意,“你什么意思?”
季容不答反问,“想知道答案吗?”
她抬脚走出房间,“想知道就跟我来。”没有回头,是笃定了他一定会来。
千言深深看了一眼床榻上沉睡着的人,出了屋子。
季容一路走到了一处密室,掰开机关,石门打开后径直走了进去。
密室里温度很低,冰寒刺骨。
千言进去时,看到的是季容笑着的脸,她抚摸着一个冰棺,笑容诡异而灿烂。
“答案就在这里。”她道。
上扬的音调,可以听的出她心情的愉悦。
压下心底的一丝不安,千言看了一眼冰棺里的人,愣住。
那人白衣似雪,清俊的面容温润,粉色的唇瓣轻抿着,静静躺在冰棺里。除去过于苍白的脸,只让人有种睡着了的错觉。
那双眸子纵然闭着,也能看的到他绝代的风华。
他没有气息,已然死去。
千言心下惶惶然,因为冰棺里这人的脸跟他的一般无二。
唯一的区别在于,他的脸更加稚嫩些,倒像是冰棺里这人的少年模样。
“怎么会?”
他唇角嗫嚅,一瞬间的慌张,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