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看向星河,他凑近了看了一眼:“咦,刚刚我真看到两个人进去了呀!”
他掏出手机,打开电筒,往里面照去,小小的房间不到十平米,那两个方形的东西原来是两张办公桌,这里同样的灰尘满地,根本不像有人来过的痕迹。
星河纳闷不已,走近两步,手机光也随着晃动起来:“刚刚就是在这里,这真的是奇怪得很!明明……”
忽然他愣住了,眼睛直直地盯着与我们平行的墙面:“一、一尤……”
“怎么了?”看他的样子,似乎看到了什么,我悄悄地挪进两步,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明亮的手机灯光下,有两个衣裳破烂的乞丐半靠在墙角,其中一个年龄较老的老头用手挡住了刺眼的亮光,很是惶恐不安地往里面缩了缩。另一个胡子拉碴的年纪稍轻一点的斜躺在一旁,嘴巴微张,似乎睡着了。
星河对我说:“喏,就他们,这是你要找的人吗?”
我摇摇头,伸手示意星河放下手机,我小心地上前一步,对那老者说:“师傅你好,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男一女从这里经过?那女子长头发,长得很漂亮的?”
没有灯光的照射,那老乞丐把手放了下来,哆哆嗦嗦地似乎想躲进去,并不回答我。
“师傅,你到底……”
还没待我说完,那老头坐直了身体,开口了:“唔……唔唔……”
他支支吾吾地边说边比划半天,我也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走吧,一尤,他是个哑巴。料想你也不是找他们吧!”星河拽着我的胳膊把我带了出来。
他砰地一声关上木门,我叹了口气靠在门上,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这个小小的客运站就只有两个乞丐,哪里湘琴?她真的在这里出现过吗?
“一尤,你要找的这两个人居然有不共戴天之仇?居然还带着刀,不过说实话,女的还好说,要是有男的,你觉得你那小个子打得过吗?哈哈”星河嘻嘻哈哈地调侃着。
我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拿过他手里的刀就往门口走去。屋外的雨一点没有减小,顺着屋檐一串一串地滴落下来,我仰头眯着眼睛看着那雨滴,心里万般揣测又不得其果,心里越来越慌、那一点恐惧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我转头看着靠在柱子旁,晃荡着腿的星河:“你跟着我干嘛?”
“看电影啊!”
“然后呢?”
“请你吃饭。”
“再然后?”
“谈一场从革命友谊开始的生死虐恋。”
我冲他淡淡地一笑:“那走吧,只看电影吃饭,虐恋就算了,姐姐我不喜欢虐。”
我顶着包包冲进雨里,埋着头往大铁门跑去,好像有好多次雨天,我都像这样,在雨里狂奔了……
我一口气跑到铁门旁,想从那个破损的栏杆里钻过去。
我刚刚探过半边身子,忽然僵在了那里,来的时候,那几根栏杆上什么都没有,现在,却绑了一条白色的布条!那布条细细地,在栏杆上系了一个活结,不仔细还发现不了它,我轻轻地拆了它来,仔细地看了起来,这块布条看起来好熟悉……
“一尤,快过去了,雨那么大。”星河拍拍我的肩膀。
我应了一声,迅速钻了出去,站在门口的屋檐下,打开掌心,看着那块细布出了神,摸上去细腻软滑,像某种丝绸,这颜色近似乳白,看起来就像……
我忽然想到了,这是铁盒里的那块布帛的一角!那么,在我进去的这段时间里,与他们擦身而过了!意思是,湘琴现在应该还没有走远!她一定还在这附近!
迎面过来一辆出租车,我使劲地挥手,它停了下来,我飞快地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师傅,在四处绕一圈,你随意地开吧。”我对司机说。
我拿出手机,翻和我和湘琴的照片:“星河,你帮我留意一下,这个女孩子,她脚不太方便,现在她离这里应该不远!”
“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上了车呢?下着雨,在街上遇到的可能很小啊……”星河凑过来看看照片。
出租车行驶在大街小巷上,我一边盯着车窗外行人,一边对星河说:“机率的确很小,但是也许奇迹会出现也不一定,比如会在路边,比如会在小卖铺旁边,或者……”
我的话噎到了嗓子里,因为,汽车一晃而过时,我突然看到了一个正好就在小卖铺的旁边的男人,而那男人好生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