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琴是我的闺蜜,她是个护士,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一个姑娘,其实内心很是勇敢坚强,有时候也蛮执拗的。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几乎无话不谈无所不知,前一阵子她和交往六年的男朋友分手了,表面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可是晚上却开始神经衰弱,常常彻夜失眠,连工作都没有办法继续,比起我偶尔的恶梦,她的身体状况更加让人担心。
我站起身,拉开窗帘,隔壁阳台上的茉莉花香味飘了过来,脑子里清醒了很多,清代的古宅子大多相似,更何况,那就是一个梦我决定向单位请几天假,陪她出去散散心。
第二周的星期五,我们相约坐上了去青石的火车,唯一途经那里的是一趟慢车,一个小站一个小站依次停靠,行走得断断续续,绿色的车体,手推的窗户,车厢的人寥寥无几,头顶上吱吱呀呀的吊扇,疲惫的列车员偶尔穿梭而行
湘琴很是安静,托着腮望着窗外出神,一言不发,我知道她又在想那个负心汉了,我有心和她聊聊却不知怎么开口,于是我也静静地看着窗外,窗外是一片片的稻田,绿油油的玉米,时不时几个纸糊的稻草人一晃而过,我们在接连不断的山洞隧道之间看看风景,天空开始飘落着淅沥沥的小雨,车窗很快雾蒙蒙的一片。
云南的夏季,忽而晴空万里,忽而阴雨绵绵,任性至极。
火车又进隧道了,黑糊糊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这隧道真的好长,过了那么久都还是黑暗一片,车厢的灯也坏了,一片漆黑,我喊了一声湘琴,她没有回应,她的座位空空如也,等了很久还是没有回来,我去看看吧,摸着座位向前面走去,越走心越慌,刚刚后面坐的一对mǔ_zǐ,尽头的列车员,还有车上其它的几个乘客也不知道哪儿去了,这车厢难道只剩下我一个人
心里开始发紧,背心开始发凉,那种挣脱不了、逃离不开、如影随形的感觉又来了,我紧紧地扣着椅背,腿倚在座椅上勉强站立。这时,空气中传来了一丝幽幽的檀香气味,咦咦呀呀的花旦声若隐若现,她又要来了吗心就快跳出嗓子眼了,我紧闭双眼,不敢挪动分毫。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分钟十分钟檀香味和京剧声都已消失不见。料想她已走了我暖暖地睁开眼睛心脏猛烈一跳,那只女鬼竟然飘在窗外,瞪着一双只见眼白的双眼怒视着我她还是一袭红嫁衣,一手抚着玻璃,一手用一把木梳缓缓地梳着长不见底的头发,模糊不清的面容上红唇喃喃细语,整张恐怖的脸宠上只有那怨毒的眼神和一张一闭的红唇在晃动
我紧盯着她猛烈地颤抖着,口型我居然看懂了,她在说:你来了你来了然后她伸出双手,竟然穿透了玻璃她向我飘近,我尖叫一声转身想逃,慌不择路跌倒在地,我抓住了椅背,挣扎地想爬起来,她那有着长长锋利指甲的手已经掐住我的脖子,冰凉刺骨,腥臭的发丝扫在我的身上,她越掐越紧,我已经喘不过气来
下一秒就要窒息过去我惨叫一声,满身是汗地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