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你……怎么变得这么迷人。”许罂捂着悸动的心口。
顾星沉轻轻笑了一下。
这一笑让许罂更觉得心中发痒。
和顾星沉好了这么久,她才明白了什么是心动,大概当年他们真是太小了,小到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就懵懵懂懂地模仿着大人样子,做了情侣之间的事。
然而现在,她才懂得了那种感觉。
许罂:“我们重新恋爱,好吗?”
顾星沉冷笑了一下,讥诮:“你追过那么多男孩子,却没追过我。就这样你还想我答应你?”
“那、那怎么能一样?”“你跟他们怎么能一样,我只是闲得无聊、找他们消遣玩儿的~”
主要是他们都像你。最后这句许罂觉得已经够丢脸,就没好意思说。
顾星沉特别想磨牙,真的,他有时候特别想吃了她!
这个女孩子,没心没肺,说她聪明有时候又有点儿傻,说她可爱她有时候又特别狠,让人又爱又恨,又无可奈何。
“好嘛,你别生气了,我重新追你还不行吗?”
“再叫一帮坏人在校门口堵我?”顾星沉挑挑眉头。
许罂尴尬地红了下脸:“不会啦,现在的我不会那么粗鲁啦~~”
她看看顾星沉,抿了红唇。
“这次,我会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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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顾星沉补好了电话卡,一开机,就是十多条短信。
除了先前那个号码,还有一个联系人“苏野”反复发了许多条,电话也打了七八通。
回拨了过去,响了一声,就接通了,对方话音焦急,显然在等自己电话。
“星沉!星沉你还好吧!你在哪儿?什么时候到?”“没做傻事吧你?!”
少年站在窗前,对着旧街寥寥夜色,淡然地笑了下。“阿野,我很好。在北方。我想……我大概是不回来了。”
那边焦急的声音刹那默了,过了好一会儿,苏野沉沉地问:“你跟她和好了?”
“还没有。”
顾星沉回想着小巷子里,那个软在他怀中的女孩儿,她迷离漂亮的眼睛、玫瑰一样的红唇,如此醉人……
清冷的少年不觉洋溢起淡淡的微笑,“但我不想回南方了,我要留在这里,她身边。”
“星沉!你这么为她值得吗?”
“你舍弃了所有,只奔着她去,她知道吗?”
“你的伤你的痛,你发生了什么,她明白吗?”
苏野一连串地质问。
“你守不住她的星沉,许罂早晚会离开你!她那样的女孩儿注定不是平凡的姑娘!”
“她吃了你连骨头都不会吐!”
四四方方的窗棂,少年靠着木框,干净的白衬衫、简单的黑色长裤,那般赏心悦目,他微微仰着头,有细碎的光亮洒在他的眼中。
顾星沉淡淡地说,像温柔的呢喃:“如果真有那天,我就死她手里好了。”
“我看你真是疯了!到那天,你别后悔就是了!”
苏野气得没边儿,挂断了电话。
顾星沉也不恼,垂眸又翻开信息,找到许罂发给他的那条——
“别生我气了,乖。^_^”
顾星沉淡淡笑了,收好手机。
为她发的疯,还少吗?
而少年每日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的样子,也让许罂觉得,或许顾星沉巴不得这样呢。她要早一点这样,说不定顾星沉都不会转校了。
所以许罂玩儿得更脱了,到邻近月考的那两天,干脆翘课跟陈星凡、金宇几个作天作地、挥霍光阴,过她原来的日子。
台球网吧溜冰场,电玩酒吧棋牌室,哪儿都能玩儿。
相比起来,好学生的日子就简单得多,顾星沉每日除了看书做题,以及不厌其烦地给七班的新同学讲题,也没什么别的生活内容。
已经有整整两天那少女没出现了,背后那位置总空着,顾星沉偶尔余光会瞟一眼。
曾经的许罂也不爱学习,却没有如此嚣张。
分开之后这一两年,她学会了抽烟,还……学会了和别的男孩子调.情。
风吹得有些大,顾星沉来到窗边关玻璃窗,无意一瞥窗下的小操场,眼睛睁大了些。
七班教室在二楼,下面的小操场树荫下,许罂和那个据说是年级第一的学霸男孩子正在散步。
张扬美丽的少女侧着脸,像是在笑……
指尖掐了掐掌心,背后有人喊,顾星沉关上窗,回到座位,去给喊他的同学讲数学题。
许罂抬头,正好看见窗玻璃后少年一闪而过的短发,凝了凝秀丽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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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前一天下午的体育课,许罂以及陈星凡一干人终于出现在班上。
今天虽有阳光,却很冷。
残雪斑斑,夹杂着偶尔暴露的泥土和枯草皮,校园的风景显得有些千疮百孔。
体育老师让大家围着操场跑了两圈儿,又练习了一会儿立定跳远和短跑,就让自由活动了。
许罂不喜欢运动,双手抄在松垮垮的校服口袋里,一脚蹬着铁网靠着墙站着,瞄着那高个子少年被班上几个爱学习的男生簇拥着讨论题目。
顾星沉耐心很好,也没架子,同学问什么他都会解答,无论对方问题多么智障。
学霸有学霸的团体,学渣有学渣的团体,她与顾星沉,都是各自团体里的佼佼者,不过顾星沉虽然为人虽温和,但个性清冷,能跟他玩在一起的人并不多。
好学生的友谊都有些“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所以没多会儿,围着顾星沉的人都散了。
曲高和寡,自古不变。
温柔的顾星沉,太高冷。
陈星凡一搂许罂的肩膀,顺着她视线看去。
那场景,相当赏心悦目:清冷的少年曲着一条腿靠着墙,手里拿着本书在看。他垂着眸,侧影满载苍白的阳光,一身洁净无尘,干净矜持。
“新同学还真是帅呀!一身书卷气,家庭应该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