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许罂的心就揪了一下。
好奇怪。
看见多许多次顾星沉回家的背影,可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熟悉的场景,却让许罂生出一些心疼,以及好奇。
她似乎,不太了解顾星沉。
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的顾星沉,他的生活,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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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母亲打了电话来催许罂走到哪儿了,家里饭菜早准备好,让她赶紧回家吃饭,凉了饭菜营养不好,而且身体挨了饿会过劳,损耗元气……
巴拉巴拉,好大一通唠叨。
许罂听得颇有些不耐,更糟糕的是谭叔还忍不住在旁边插了一句嘴:“太太,星沉也来北方啦。”
许罂的心当时就沉下来了,果不其然,她母亲立刻很高兴,要邀请顾星沉去家里做客。
许罂直翻白眼,又不敢发作,就推说顾星沉功课多得做不完,没空。
许家父母是在西北倒煤矿发家的,本身文化水平不高,就是钱多。
西北的生意不比南方,套路简单得多,所以许家父母一直很欣赏顾星沉这种浑身散发着书卷气的文化人。
何况顾星沉还不是一般的文化人,是逢考第一的非正常人类。
平心而论,对于这种变态,许罂是又喜欢又讨厌——喜欢顾星沉那么优秀,同时又讨厌他那么优秀,因为站在他身边当个学渣压力真是好大。
好不容易才对付过去母上大人,挂了电话,许罂心里闷闷起来。
这种感觉,仿佛又有点儿回到过去了,她身边的人都那么喜欢顾星沉,他们都说他好得不得了,可是,顾星沉的坏,她又不能告诉别人~~
“难怪故事里的反派,总是衣冠禽兽类型~”
“太具欺骗性了。”
许罂有感而发,抱着书包自言自语。
不过,她还是喜欢顾星沉。
他的缺点很多,就像星星一样。
他的优点很少,少的就像太阳 。
但是只要太阳出来了,星星就全都不见了。
重逢后许罂发现,就算讨厌着顾星沉的时候,也有一点喜欢他。
她的星星,她的太阳,她的,顾星沉。
许罂抱着书包,脑海里回忆着顾星沉坐在前座时,端正、干净的背影,丝毫没注意书包里多了个东西,不是她的,是顾星沉的。
经过昨晚一夜心理建设,许罂决定正面面对问题,所以今儿一大早就来了学校,结果顾星沉却不在!
前头座位空荡荡。
“喂,知道吗?”
“什么?”
“新同学又要转校了。”
“啊,不知道啊!怎么又转?除去一星期病假,这不才来了一两天吗?”
“我也是不懂啊。”
第五排几个学生说着。
其中生物科代表转头问唐诗:“副班长,这事儿你听说了吗?”
许罂闻言翻转手机的动作放缓下来,一掀眼皮,瞟前头说话的几个同学。
唐诗正听英语听力,听这么一说一爪拍掉耳塞:“什么转学?谁转学?”
“你的帅哥新同桌呀!”“我刚早自习上厕所,路过师太办公室听见的。师太可舍不得了,劝新同学再考虑考虑,但我看新同学的样子挺决绝的。”
听到这儿,许罂手指头骤然一顿,手机轻撞了下搁在桌上,她漂亮的眉毛拧巴起来。
“啊?”唐诗最喜欢的英语练习册都顾不上了,推到一边儿,急急地加入讨论,“为什么呀!这他不刚来,咋又转呀!”
“嘁,你这么急干啥?你不是喜欢一个人坐么?”
“谁说的!”唐诗嘀咕,“那会儿不是还没见过新同学啥样儿嘛~”
前头声音压低了些。
“是因为许罂吗?她昨天才欺负了新同学,所以新同学想转学了?”
“有可能……”
“唉你们说许罂干嘛那样儿,平时没见她欺负谁啊,怎么偏偏针对顾星沉啊……”
“不知道唉~”
“啪!”
四本物理练习册蓦地从天而降,砸在几人中间的书桌上,吓得唐诗几人一跳,陈星凡坐着另一边的书桌,脚蹬着唐诗桌子边缘,粗着嗓门儿说:“副班,看你们这么闲,帮我们抄抄物理作业呗!”
陈星凡拽兮兮地双手插在裤兜里,带劲地嚼着口香糖不怀好意地笑。
女校霸的威力果然非同凡响,唐诗几个立马不敢八卦许罂了,赶紧摆正态度,该干嘛干嘛。
陈星凡嘎吱一拉椅子在许罂身边坐下,凑近:“小罂,咋了你这是?”
许罂托腮偏头,懒得理。
陈星凡:“我看你印堂发黑,是为情所困?”
许罂:“你懂什么是情吗?单身狗同志。”
陈星凡:……
低咒了一声艹,陈星凡盯着许罂磨了会儿牙。许罂桃花不断,陈星凡由于身高性格和名声,还是颗万年老铁树。
“从昨天开始,你这状态就不对劲啊你!”陈星凡瞄瞄许罂,“喂,你跟新同学到底咋回事啊?班里都在传,说你把人家吓得要转学了。”
“别提这茬!”许罂秀丽的眉目皱得紧巴,像七八月酝酿着暴雨的天气,闷着一股火,上不来下不去,浑身难受。“我正烦着呢,别哔哔……”
陈星凡:“我就好奇了,你为啥跟人家新同学过不去,搞得人家下不来台啊?”
许罂托着腮,细白的指头轻敲桌面,眼睛瞟着前头顾星沉空荡荡的位置,看了好一会儿,烦躁地说:“都说了是看不爽。我就是不喜欢这种呆板正经的书呆子!没别的理由!”
陈星凡还想问,结果许罂站起来就走出了教室,根本不给她继续问下去的机会。
金宇一扯耳麦:“怎么说?”
陈星凡摊摊手耸耸肩。“不知道,大概每个月那几天吧。”
金宇:……
戴上耳麦。“你们女人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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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气候一阵一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