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好好发一通脾气了,让最近变得过分高傲的某人好好给她收敛收敛!
“嘟——”
“嘟——”
“嘟——”
一声声过去,顾星沉竟是没接。
“难道睡了。”
“老干部吗睡这么早。”
嘀咕完,许罂就被手机屏幕的时间打了脸——接近午夜12点,确实也不早了~~
可是,午夜十二点也不能成为顾星沉不接她电话的理由啊?
他不是喜欢她么?
他不是爱她得要死么?
就是凌晨,他也不能不接她电话!
哼!
这么一想,许罂理直气壮地又打了两个过去,可那边还是不接。
老街的夜晚异常安静,偶尔一声犬吠,从大开着的四四方方的小窗,渗进来。
台灯已熄,房间暗影幢幢,书柜、旧钢琴和一些老式家具,轮廓黑洞洞的,死寂的房间忽而闪过一只影儿,跳上窗台。
一只瘦弱的秃皮猫儿。
它极度缺失安全感,缩在窗台惶惶不安,看看屋里,又警惕着窗外的街道。
突然,书桌上蓦地几声嗡嗡震动,刺破死寂,猫儿亮着绿眼珠惊惶蹿走。
书桌上亮起手机屏幕的小块儿亮光,把房间晕得幽幽的,是新进来了一条短信。
——【顾星沉,我生气了!我不理你啦!】
房间死寂,屏幕时间是23:43。
慢慢,手机黑下去。
一会儿之后,又震动着亮起来,屋子像被一盏白皮灯笼照着,四下不是黢黑就是暗淡的灰白。
——【喂!真理你了咯?】00:05
此后,房间便在明灭中拉锯。
——【好,现在开始不理了!】01:03
——【再理你我是小狗!!】01:45
凌晨。
【……顾星沉,你是不是出事了?你跑哪儿了?】02:05
【?】02:25
【???】02:26
--
第二天江寰归校,拄着单拐杖和陈星凡一道出现在学校。
俩人挺风云,一路上不少外班的学生打招呼,磨磨蹭蹭走到教室,早自习都下了。
宋小枝立着当掩护的语文书还没撤,在睡大觉;金宇去多媒体楼的天台跟他的乐队敲敲打打去了,位置空的;而许罂……唉?
“我天,小罂你昨晚干啥了?憔悴成这样。”
陈星凡一边说,一边把装着各种杂货就是不包括书的书包往抽屉里一塞。
平时活力四射的许罂双手托腮,蔫儿当当地盯着前头顾星沉空荡荡的位置,兴致恹恹没说话。
江寰把给许罂带的奶茶放她桌上,瞟了她一眼。“昨晚跟哪个帅哥在一起啊,那么厉害……哎哟!”
他话没说完,就被许罂抄起一本书砸了脸。
陈星凡削了江寰一眼,对许罂说:“别管那张狗嘴,丫脑袋里墨水没一点儿,全是那些下流玩意儿。”
江寰听了,脸色阴了阴,瞅着陈星凡清秀白净的耳际,闷闷地坐下,不知在想什么。
陈星凡还在和许罂说话:“喂,那狗嘴说的是不是真的?昨晚跟咱们分别后去哪儿了?”
许罂白她一眼摇头:“你俩真一路货色。”
烦闷地看一眼顾星沉空荡荡的位置,许罂叹了口气,“我能去哪儿啊大晚上,当然在家了,就是失眠而已。”
昨晚折腾小半夜,许罂又乏又气,打算来学校找顾星沉算账,可来了学校才发现顾星沉没来。
——奇怪。
——顾星沉呢?
昨晚她不过刁难了下他,不还他感冒药,就生气啦?
没那么小气吧。
结果一整天,顾星沉都没来,第二天,许罂忍不住了。
那小子玩儿失踪也不通知她一声,什么意思?
别不是转学了吧?
许罂从未在顾星沉身上花这么多脑细胞过,觉得挺不适应的。
算了,看在她还在追他的份上~~
英语课,徐少庆发着英语练习册,路过许罂旁边的走道,结果被一条纤细的腿横拦了路。
许罂坐在过道那边的桌子,抬脚蹬在自己桌沿,拦住了徐少庆。
徐少庆吞了吞唾沫,暗里怎么八卦都行,但真跟许罂交流他却不行,没对视,就红了脸,何况此时许罂还一副要欺负人的动作,她抱着胳膊,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班长,顾星沉呢?他上哪儿去了,昨天一天不见人。”
“顾星沉他,他请假了。”
许罂眨眨眼:“他咋啦?”
“感、感冒吧。”徐少庆老实地交代,“顾星沉身体好像是不太好,我昨天去办公室,听见他跟徐老师电话请假,听声音,嗓子都哑了。”“挺惨的。”
徐少庆脸红到耳根。
一般乖学生都不敢跟许罂多聊,少女漂亮得过分、张扬得过分,有一种无形的气场,会让站在她跟前的人自卑。
“许、许罂,我我还要去前头发作业……”徐少庆小声地委婉提醒。
许罂才收了腿放行。
回到座位,许罂从书包里拿出那瓶感冒药,上面标签被撕掉了,只剩个名字那儿没撕完。
“不就一晚上没吃药,至于么?”
许罂又拨了个电话过去,顾星沉还是没接。
趁着大课间,陈星凡刚跟江寰去外班跟狐朋狗友嚯嚯了一顿,回来正打算睡大觉,就被许罂拉了胳膊。
“星凡,帮我个忙。”
“嗯?你说。”
“我去灭绝办公室偷个资料,你替我在门口放风。”
陈星凡愣了一下,湿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
“什么资料?”
许罂吸了口气,把发给顾星沉那条【再理你我是小狗!!】默默删掉。
“顾星沉的家庭住址。”
并且坚定补充。
“他病了,我作为前女友和老同学,应该去看看。”
嗯,这理由很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