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沧没有否认,但同样的也没有认可唐果的这种推测,而是给出了一个有些含糊的答复:“我怀疑所有人,不单只是一个魏鸿文而已,只要没有解除嫌疑的,就都在我的怀疑对象范围内,一个一个往嫌疑的圈子外面排除,总好过从圈子外面一个一个往里面拉,不容易漏掉了什么人。”
“你就不怕激怒了魏鸿文么?万一他觉得被你怀疑是被侮辱了呢?”
“真相比对方的情绪来的更重要。你还有没有更有意义的问题了?”
“有,有!”唐果看秦沧有些不想理人了,赶忙开口问他另外一个需要验证自己当时的理解是否正确的问题,“你之前问魏鸿文,李银柳在工作单位里面,还有小区里面有没有跟什么人关系特别不好的,其实你这么问就是为了试探魏鸿文的态度,看他会不会顺势给你例举出一大堆的人名来,结果他果然说出了好几个。其实越是跟李银柳关系那么紧张,那么不好的人,反而嫌疑越小。因为李银柳是被人从背后袭击的,遇害地点又是在李银柳的家中,门锁没有遭到破坏,这也就说明了嫌疑人跟李银柳至少是和平共处的关系,不会让李银柳因为陌生或者其他原因而产生强烈的防范心理,这样才比较容易按照李银柳遇害当天,你在现场的那一番分析。这样一来也就等于是说魏鸿文其实是希望咱们怀疑到别的什么人,可以把注意力从他的身上转移走,你说是这样么?”
“差不多就是你说的那么个意思吧。”秦沧听唐果这么一说,原本已经有些皱起来的眉头这才稍微舒展开了一点,“算你孺子可教,总算不至于太蠢,还看得出来我这个比较明显的意图。这个魏鸿文看起来是个老实人,我也不太怀疑他这些年生活在李银柳的yín【hx】威下那些是假的,但是这个人很有可能并不是他自己表现的那么老实木讷,那么忍辱负重。从他几乎掩饰不住的对孔晓彤的那份迷恋就能够看得出来,他在说起孔晓彤和李银柳的时候,几乎每一句话都是在维护着孔晓彤,李银柳对孔晓彤的愤恨那么强烈,未必是因为孔晓彤真的对魏鸿文有什么想法,很有可能是因为李银柳感觉到了魏鸿文对孔晓彤的不同之处。再怎么暴脾气的女人,也始终是女人,有些时候女人的第六感是奇准的。”
“那你觉得那个汤天路,值不值得注意?”唐果想起了魏鸿文特意强调了一番的这么一个人。
“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人是不值得咱们注意的么?只要涉及到了,都要关注一下,只不过是不是重点关注,这个另当别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管是汤天路对李银柳,还是他魏鸿文对孔晓彤,其实都是一样的,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话是魏鸿文说的,所以他就成了正人君子柳下惠,汤天路就成了心怀不轨的宵小。”秦沧用手指摩挲着下巴,想了想,“汤天路那边咱们可以暂时先不用理会,回头有需要的时候再说。”
“你刚才不是说没有什么人是不值得咱们注意的么?怎么又先不用理会了呢?你这不是自相矛盾了么?”唐果有些不解。
“看魏鸿文方才憋着劲儿等着说汤天路,偏偏还一直等着咱们给他一个机会,巴望着不显山不露水的那个模样,他是不是只跟咱们说起来过汤天路这件事还是非常值得怀疑的,所以就暂时把这条线索留给严立夫他们吧,免得咱们把路都给堵死了,回头人家脸上太难看。”秦沧用一种自信到近乎于臭屁的口吻说。
“你就那么敢肯定,严立夫他们那边就会猜到咱们会留着汤天路这条线索不去查,专门留给了他们去么?”唐果对此持怀疑态度,以秦沧和严立夫之间每一次打交道时候的那种紧绷气氛,她并不认为这两个人之间会有这种默契。
秦沧扯了扯嘴角:“谁说我觉得他会认为我专程留给他们查了?他们一定会觉得我会从魏鸿文的话里面注意到这条线索,所以才会特意抢先我一步的。”
“咱们现在准备干嘛去?”唐果不想跟他一起争论这种问题,索性岔开话题,问起了下一步的打算。
秦沧看了看手表:“回孔晓彤和李银柳住的那个小区去,是时候在小区里散播一些紧张气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