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闺名初凝,因此陈老夫人仍是唤她小名阿凝。
而家安则是静姝的三表哥,二舅陈二老爷的嫡长子陈家安(在陈家孙辈排行第三),便是先时静姝刚刚回来时成婚的那一位。
陈氏点头,知道这是母亲担忧自己到了京中有什么事无依无靠,让外甥过去也好有个照应的意思。
现在的情况,她还真需要一些娘家的帮手。
用过晚膳,众人散去,陈老夫人拉了女儿至自己房中,想私下说说话。
却是她见女儿说话时虽然仍是言笑晏晏,但眼中却似有阴霾,不若平日般性情开朗,知她心中必是有事,便想着私下问问。
即将离开蜀地,陈氏也有许多的话想和陈老夫人要说,不过此次她却没有单独过去,而是唤了女儿静姝一起。
却是陈氏现在只恨当初将女儿护得太好,将她养得太过纯善娇憨,如今经了温家退亲,蓝嬷嬷阴谋等事,想到去到京中女儿可能成为众人算计的对象,现在只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教给女儿,让她将来能平平安安避过算计才好。
好在这些时日她见女儿懂事能干不少,心里才算安稳欣慰些。
说了一会儿话,陈老夫人便问起了蓝嬷嬷一事。
蓝嬷嬷是静姝的乳母兼管事嬷嬷,这么大的事,益州城和昌州城又不远,陈老夫人向来关心女儿,陈氏那里又有那么多陈家的陪嫁婆子和丫鬟,陈老夫人不可能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陈氏为免自己母亲担心,本不欲将蓝嬷嬷一事如实说出,不过静姝却有她的考虑,陈老夫人问起,她便先就直接把事情如实说了出来。
陈老夫人闻言自是神色大变。
静姝见外祖母和母亲听完后都在沉默,便继续道:“外祖母,看出母亲问题的那位大夫,林大夫说母亲身体虽然太热不利子嗣,但并非完全毫无希望,孙女想着王城的大夫始终要比昌州城强些,说不定就有什么好的大夫能调理好母亲的身子,外祖母能否再留意一下有什么好的大夫,给母亲看看。”
陈老夫人听完后怜爱的摸了摸静姝的脑袋,道:“这个自然,只要不是什么不治之症,总会找到好的大夫帮忙调治。”
口上如此说,眼睛里却浮过些黯然,这些年别说是益州城的大夫,就是其他地方能寻到的好大夫陈老夫人都请来过帮女儿陈氏诊治过,只是无用。
不过当初是有那恶奴从中行害,如今除了那恶奴,没有那温香挑着热气,说不定就好了也不一定。
陈老夫人是心性坚定之人,当即便调整了心绪,打算这段日子就再寻些好大夫给女儿看着。
并且因着蓝嬷嬷这一事,陈老夫人对京城白府更无好感,她原先是打算让三孙子陈家安去京中照应女儿外孙女,可此时心中却又改了主意。
过了几日,陈老夫人和两个儿子商议妥定,便跟陈氏道:“我看京中白府情况复杂,我怕家安到底年纪尚幼,到了京中若是你遇到事情,一来经验少不够老道,二来毕竟辈分受限,很多事情不好施为,我和你大哥二哥商量了,不若此次就让你二哥上京,如此母亲才能稍微放心得下。”
陈氏大为感动,二哥行事老练周到,善结人缘,若是能去到京城,对自己来说自然是一大助力,可是……
陈氏有些犹豫道:“母亲,二哥上京这到底不是小事情,这边蜀地二哥掌管的生意如何是好?还有这一家子,是留在蜀中,还是一起上京?此事不可为了女儿仓促决定,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陈老夫人拍了拍女儿的手,道:“这些你不用过虑,我已经和你大哥二哥商量妥当了,你二嫂还有家启,幼恵都一起跟着入京,蜀中你二哥掌管的产业就由家安接手,让你大哥在旁帮忙看着就可以了。只是时间上,因着这一大家子,你二哥又有生意交接,怕是要过了年到明年初才能过去了。”
家启和幼恵分别是陈二老爷的次子yòu_nǚ,在陈家男女孙辈中分别排行第四和第三。
陈老夫人看女儿听言似仍有些疑虑之色,就笑着继续道:“其实这事也不当止是为了你,这大哥二哥早有打算往京中扩展生意,本来想让家安先去探探路,慢慢发展,可是……如此也好,你二哥去,我也更放心些。”
“且你知道家中一直希望家启走科举之路,他已经有了秀才功名,先生却说文章火候参加秋闱却是太早,听说京中书院好先生多,让他过去一来是去历练一番,二来看能不能有些机缘。”
陈氏听到此才算点头应下。的确长远来说,二哥带着子女入京对他们来说确是利大于弊的。
“谁知郁大夫的这位友人林大夫却说,热底并非不能受孕,只是妾身用那催产药用得太狠,伤了根基,之后虽有慢慢调养,却竟然一直有温香催热,这才导致妾身一直无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