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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你慢着点儿,小心伤口迸裂!”红袖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护着苏岳霖,就像护着孩子学走路的母亲一般。
“袖袖,我哪有那么娇贵,这点儿小伤还不碍事!”苏岳霖苦笑连连。自从醒来以后,所有事红袖不让他亲自干,而且外人也不得擅自接近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苏岳霖看她这般,也不好拂了她的美意,只好问到,“这里守得这般严密,这几天难道还有收获不成?”
“谁说没有?”红袖一笑,“还真有,就在爷昏倒那天晚上,便有一个男人突然潜进来,意欲不轨,却被我与另一位高手联手打断了四肢,活捉丢进了天牢。”
“哦?”苏岳霖实在是诧异,“刺客不刺客我倒是不太在意,毕竟天下章杀我和我爹的人不知凡几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的是,这些人为何在这几日如此疯狂而不惜性命。”
“那爷想到了吗?”红袖双眸忽闪忽闪,黑长的睫毛,如同扑棱的蝴蝶。
“当然……没有!”苏岳霖故意拖长语气。
红袖忍俊不禁,看着他还能开玩笑,心中的担忧总算放下了许多,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只有苏岳霖暗自叹息。若能选择,何必生于帝王家。
“带我去看看那女人吧!”
“嗯!”红袖搀扶着虚弱的苏岳霖,向远处走去。
在沧州城内,此时却是风声鹤唳,因为大年三十的那场厮杀,现在城中处处戒严。还有大队大队的兵马,来来往往于城中,四处搜查那些乱党的同谋。而且上面下了令,若是胆敢窝藏罪犯,当同罪论处。
而所谓乱党的下场,大家都有目共睹,到现在那人皮筒子还在沧州城上方的天空飘荡。栩栩如生,北风一吹,还发出呜呜的声响。
见者胆寒,闻者心惊。这许多年来,苏嵬不曾施展血腥手段,只怕很多都已经忘记了,这个被称为阎罗的男人,手段到底有多残忍不堪。
可是现在,几乎知道的人都明白了,只要苏嵬一天还在,这北苍就一天不倒的缘由,只要他一天不咽气,那活阎罗便还是活阎罗,还是那个阎王到此都能扯几根胡须的人。
在沧州城正大街上的那家棺材铺里,小伙计猪肉此时却是战战兢兢,连门都不敢出。他本就是大智慧没有,但小聪明不少的人。说他是小人也不为过,还是个见色眼开的小人。
可是他现在是真的后悔了,怕得要死,他总算猜到曾经到这里逗留过的夫妇二人到底是要干什么了。虽然他早就有些想法,可是任他想破脑袋也不曾想到这些人竟然胆大包天去碰最不该碰的人。拿鸡蛋碰石头,那能讨到好么。而且他们死了就死了,干嘛要扯上自己。
都怪自己嘴欠,看着那女人长的好看,便想着讨好,若是一开始就不答应,如今也没这么多破事儿了。现在他一不小心便是一个窝藏罪犯的罪名。天知道那些人高马大的大兵相不相信他说的话?
猪肉回过头去,看了看身后的屋子,那屋子里面可还呆着一个乱党的余孽,这烫手的山芋,还真是扔不敢扔,留不敢留。
这小祖宗倒是懂事,知道爹娘要出去办事,竟然就乖乖地呆在这里,既不哭也不闹。平时话也不多,只是饿了会叫猪肉给他弄些吃的。乖巧到让人疼惜,若不是这孩子来历有些可怕,只怕就连猪肉这种烂人都要喜欢上了。
这几日他才从孩子口中问出名字,姓林名叫静仪,林静仪,倒像个女孩儿的名字。
猪肉笑话他,说他这名字太秀气,脂粉气太重,远远没有猪肉这名字有味道。
静仪便会一本正经问:“什么味道?”
猪肉气息一滞,竟然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最后被盯得有些发毛,只能粗着声音,硬着头皮说道:“猪肉味!”
然后两人便在房中哈哈大笑。
终于在今天,静仪突然问到:“猪肉叔,我爹娘不会回来了吧!”
那样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心碎,竟然让猪肉这滚刀肉滚蛋,忍不住眼睛一红,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