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自己送上门来是无比愚蠢的行为,苏岳霖可以认为这些人是无端地的被门缝夹了脑袋。
但是这样可能性低微的事,让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就是挠破脑袋也想不通这群刺客的可笑之举的真正意图。亦或是这些人还真就是看着报仇无望,自暴自弃,所以理所当然地行这荒唐之举。
其实苏岳霖暗自发愁,苏嵬又如何坐的住,不过表面上还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定神闲。苏岳霖暗赞自己这老爹的养气功夫的确了得。根本不是他这种年轻人能够比的。
作为北苍的王都,沧州毋1庸置疑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别说这五人,就是再来五人也翻不起什么大浪花来。所谓极道高手在特殊环境下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妙用。可那也是在某些环境中而已,真要将一个大高手放在千军万马之前,那完全是找死。
看到下方五毒老怪刚开始还挺生猛,身形移转腾挪之间,便是倒下一大片。哀嚎遍野,让人不敢直视。
不过好景不长,人力终有尽时,围追堵截的精兵强将,根本不会给他留下喘息的时间,前赴后继,悍不畏死的场面让五毒老怪惊怒不已。
北苍从此都不缺善战和敢于赴死的勇士。不论是谁,哪怕这人有天大的本事,看见密密麻麻的军士悍不畏死地前赴后继,都会忍不住胆寒。可以说这还是占了他用毒的便宜。若是其他人处在和他相同的位置,只怕早就被周围和狼群一样悍勇的士卒给分尸了。不过他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几处地方还是好的,莫不是鲜血淋漓,血肉翻卷。
眼看五毒老怪气数已尽,那还在屋脊上的四人又如何还能稳坐钓鱼台,形势本就对他们大大的不利,要是再被各个击破,那他们便真是在北苍这谭深水里连一个声响儿都砸不出来。
于是这形态各异的人也都纷纷身形晃动,从高高的屋脊上一跃而下。好在苏岳霖早已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青涩小子了,不然也得被这真正飞檐走壁,摘叶伤人的绝技给震晕脑袋。就算世无真仙,但是一群手段鬼神莫测的伪仙还是能找得到的。这几个人虽然各有千秋,但还真是让苏岳霖看不上眼。
要说庙堂与江湖之争,还真不是单单在北苍有,其他哪个诸侯国,甚至是历朝历代,这都是不可调谐的关系。其中的恩怨情仇还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的。侧卧之榻,岂容他人安睡。自古帝王就没有一个真正能对这些江湖门派放心的人。草莽乱政,也不是没有可能,尤其是遇到那些喜欢韬光养晦,深藏不露的人,就更是大麻烦。
所以戎期或许还能容许天下诸多教派四处游荡活动。可到了天下安定的时候,帝王的无情和翻脸不认人才开始显露。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那些江湖名宿如何不懂,但是危机往往意味着莫大的机缘。没人忍得住这种诱惑,攀上朝堂意味着无尽的资源,可以让各大教派更上一层,甚至成为国教都未可知。
这些道理大多数都是心知肚明,可是天下英雄还是前赴后继,既想得到权势,又想要不受约束,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儿,除非真的能够左右朝纲,不然一切都是空话。
苏岳霖被一阵巨响惊醒回神,只是眼角余光看见打斗那处一片狼藉。好几个人被那红眉老头一掌便抽飞了。
“咦?”苏岳霖心中颇为讶异,“这几人中恐怕就这老头儿最是厉害了。”一套肉掌开金裂石,连北苍禁卫军明晃晃的钢刀利刃都是触之即碎!
“红袖,你与这老头儿相比,谁更厉害些?”苏岳霖回头问了一个很是不内行的问题。
“这内力浑厚有强弱,但是爷说的厉害还真是不好说。”红袖眨眨眼睛。
“如何讲?”
红袖上前,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搭在苏岳霖的肩上,轻轻捏动,“爷说的厉害不厉害,对于江湖中事就太过于模糊了,评判就更是难得了。就拿我来说,我最善刺杀,可杀人于无形,若是正面对敌,那就麻烦了,几乎随便来个一品的都能压制我。像这老头儿正面搏杀便是极为厉害。我俩要是正面对上,我十有八九讨不了好,可是我要杀他也是易如反掌。用一点毒便解决了。”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有些意思,那以后若是有人用毒暗杀我我又该怎么办?或是我不小心给别人下毒,把自己给药倒了,岂不是乐子大了?”
红袖噗嗤一笑,“爷想多了,若这天下有人能将爷药倒,那才真是邪了门了!”
苏岳霖一头雾水,“为何?”
红袖悄悄凑到苏岳霖耳边,“若是爷身中奇毒之前,这世上弄毒之人或许还能对爷产生威胁,可是爷如今身上奇毒未解,又在哪里去寻比这毒还要霸道的毒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