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吧!”陈不苟面容沉静地挥挥手。王鱼如释重负,连滚带爬地跌出牢房,生怕晚上一刻,陈不苟便会反悔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而这时陈不苟显然心思不在他身上,将他当一个屁给放了。
待王鱼走后,偌大的牢房里便只剩下陈不苟和那男子两人。两人都没说话,一直沉默。
那男子虽然很是枯瘦,但眼睛极亮,很有精神的样子。
陈不苟便将手中的书扔到了桌子上。
“那是我用身上仅剩的几件儿宝贝贿赂狱卒,请他们给买的。”那床上的男子第二次开口。
陈不苟点点头,却道:“你别说了,我不识字儿!”
那男子嘴角一扯,“我知道,你要是认字儿,我还不一定起来!”
陈不苟哈哈大笑,“有意思,我突然有些喜欢你了!我这人虽然不认字儿,但是认人却还是有一套的!”
批发男子却突然变得严肃,“可是我讨厌你!”
陈不苟脸上的笑意陡然止住。
“为何?”
“不为何!”披发男子突然一歪,重新滚到了床上,将被子一卷,面向墙壁,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陈不苟慢慢走到桌前坐下,拿起一双筷子,点在盘子边儿齐了齐,夹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
“要不要来吃点儿?”
陈不苟放下筷子,问了一句。
没人应答,果真翻脸不认人。
“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人。”陈不苟突然开口。
男子依旧不应答。
陈不苟也不在意,“你说若是你那天起兵后得手了,今天又岂会是这种下场?。”
“可惜,世上没有那么多假如,所以你今天只能沦为阶下囚。”
“哎,这菜留着吃吧!我其实只是来看看你!宜臼!”
说完陈不苟直接起身,出了牢房。
牢房中烛火摇曳,昏暗不已。
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只有蠢人才会发笑:“大可丈天,其志之大确可丈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