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数量众多,立刻掩杀而上,伯贤四下望了望,拔出一旁侍从身上的佩剑,脸上露出一股恨色。
那一直随侍一旁的老仆虽然老迈却是个高手,若非是年老气血衰亏,只怕也是名动天下的强人!
周围的黑衣人,皆是来索命的存在,因而也不存在什么手底留情的说法!那老仆一招一个,倒下之人,无不是穿胸破肺而死,他自己那两双手也是鲜血淋漓,糊了一层厚重的血浆子!粘稠地牵出长长的丝线来!
伯贤也是砍杀了一个越过防卫的漏网之鱼,本来他心中已经不报太大希望了,可是此时这老仆却是如此生猛,顿时大喜!
外围攻杀的黑衣人,此时却是突然停下了动作!都是持刀相向,却不再盲目冲杀!
那刚刚和伯贤说话的黑衣男子从后方走出来!
眼神凌厉如刀,抬起双手,一双弯成爪状的手从袖中缓缓滑出。不仅是伯贤吃惊,那老仆也是眼眸一缩。
“你也是修手上功夫的,你有资格做我的对手!”那人面向老仆,语气冰冷。
老仆冷笑一声,“狂妄!无知!”说完也不管对方是何反应,直接欺身而上,他的手也弯成爪状,那十指之上更是隐隐有光芒流转!有一种开碑裂石不再话下的感觉。
黑衣男子眼睛一眯,“来的好!”他没有硬接,而是微微侧身躲过这一击,那爪击在空出,劲风四起,将地上正当头的一块大青石轰成碎末。见此情景,他眼中更为凝重几分。
他内力运转,大喝一声,顿时须发倒竖,抬起双爪迎上去,两人你来我往,动作极快,加上两人都是近身肉搏,战况更为惨烈。
不时有鲜血飞洒,轰鸣震天!还有衣衫碎片不时随那劲风飞出!
两人交手约莫数百招以后,老仆因年纪太大,气血两虚,终究不敌,从战场中倒飞而出,猛吐几口鲜血!
黑衣男子也不好受,不过终究是比他要强!
伯贤面露绝望,过去就要搀扶老仆,不过仔细看那老仆却是有进去的气,没出的气,眼看就要归西去了!
黑衣男子站在五步之外,淡淡开口,“可惜,这人若是年轻气盛之时与我相斗,我止有一成胜算,可是如今他却不是我的对手!伯贤你可准备好受死了?”
伯贤将老仆放倒在地上,抬头看着那黑衣男子,眼神带着戏谑,嘴角也是一勾,“大司马,你安排这么久,如今寡人将死,你还打算这么蒙着面么?”
面前的黑衣男子闻言却是没有丝毫反应,仿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不用装了,你的面貌改了,甚至体型也改了些,说话的声音也是吴地声腔,不过你这口音学的不怎么样,而且别人不知你武功路数,寡人岂能不知?”
黑衣男子眼眸一冷,淡淡开口,“你的确不似我想的那般蠢!你问我是吴地口音便有所怀疑了吧?”说着他身躯扭动,有咔嚓咔嚓的声音传出来,响成一片。那个头顿时又高大几分,体型却是削瘦了几分。他恢复了原貌。正是大司马,童衮!而双方激斗至此时,伯贤的侍从已经一个不剩了!
伯贤见状索性盘膝坐在地上,“此行计划只有我和大司马知道,你却在此劫杀,这便是最大的疑点!而你这能改变骨骼体貌的神功便是缩骨吧”
童衮点点头,“正是!”说着他也在伯贤对面坐下。丝毫不做戒备,或者说以他的本事,让伯贤杀都难!
“你什么时候被樊少皇收买的?”伯贤笑问。
童衮摇摇头,“我没有被他收买,因为我根本不是他的人,我是陈望公的关门弟子!在我进颍为官之前便是!”
“好一个陈望公,怎么哪里都有他?好深沉的心机,布局数十年,便是为了今日?”
童衮点点头,“我师傅的智慧,才华和心机当世少有能匹敌者,所以便有了白衣之才甲天下的说法!一个女人,几封书信,便将这大周弄的分崩离析!有时候我想想也会背脊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