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掖自从来到这相府,每日除了吃,便是睡,有时还将那本破书《敛财之道》拿出来读一两页!
而且他那日找守门的小厮喝了一顿酒之后,两人便经常鬼混到一处,这一相交,却是发现两人性格相投,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那小厮名叫王五儿,加上有个在府里做管家的舅舅王洪,平日在这相府里也是能说上话的存在!
王五儿这些年也敛了不少钱财,虽然爱财,却是并不小气,反而经常请张掖出去寻些乐子来!什么万花楼啊,胭脂巷啊,张掖食髓知味与王五儿关系愈加密切!
有一日,王五儿问起张掖在自己舅舅面前如何说的,张掖如实相告,这王五儿立时拍案叫绝。
“好!好!好!张兄果真我辈楷模,真是给我们年轻人好好上了一课,有才有大志就是要天下知嘛!”
张掖连忙起身一拜,“哪里哪里!王兄说笑了,王兄才是身具大才大志的人,虽然现在只是看门做些杂役!可他日必然会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哎~张兄过奖了,王某惭愧啊,但是张兄之志,未来之成就必然在王某之上……”
“哪里哪里……”
正欲来找外甥的王洪就站在门外,将这些都听了去,气得脸色涨紫,听着两人互相卖弄斯文,互相拍马屁,几欲一口老血喷出!
“完了!完了!相府有一个混世魔王就罢了!我竟然亲自又弄进来一个!从此相府不宁啊!我王洪之罪…”说着拂袖而去……
“将军!雨太大,你先进帐中躲躲吧!”
吾冉跪在泥水里,头上也无伞,他摇摇头,“乞降就要有乞降的作态!你难道要我品茶安坐吗?”
那个一直跟随左右的青年将领,面带怒色,“将军!我们就算不敌,可也有几万人,为何要这般苟且偷生?若是一战,纵死何惧?”
“你我都是军伍出身,死而无惧!可是乱雄关的黎民百姓呢?北苍若怒,便是尸山血海!你忍心看到这样的场面?”
“我……”
吾冉面色沧桑,“为了乱雄百姓,我吾冉死都不惧,还怕丟了这颗老脸吗?”
“将军…”年轻将领拳头紧握,继而也在吾冉身后跪下,“将军能跪,末将也能,我等为兵为将不为苍生又为何呢?”
“将军…”见年轻将领也跪下,那站在两人身后的数万将士也都轰然单膝跪下,“愿与将军共辱!”
吾冉一笑,“我吾冉此生得诸位兄弟,死也无憾了!”他的目光透过那重重雨幕,望向远方,“北苍世子!北地红衣!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雨水从他的发髻上往下淌,模糊了他的视线,终于那密密麻麻的黑影出现在目光尽头!军列俨然,整齐划一,杀气惊天!
“北苍就是北苍啊!不愧是苏阎王手底下的小鬼!无一不是是勾魂索命的存在!”
一骑从大军前军奔来,“禀世子!乱雄守将吾冉出城五里,跪迎世子,挂印乞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