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苟站在雪地里,看着远去的红衣,身后已是汗透衣杉!
苏岳霖出了麓陵,踏上车驾,拉上红袖,也不等后面众人,直接叫人开动车驾,直奔北苍王宫而去!
坐在车里,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有感慨有黯然!又是下雪的日子,现在的他最喜欢下雪的日子,他放下手中的剑,将手放在车内的暖炉儿上,陷入回忆。他突然开口,“红袖,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出去玩儿,遇见的那些人吗?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嗯!怎么不记得,那会儿谁也不知道爷是北苍世子,谁也不会顾忌!狗儿和老驴儿头不就是那时候带回宫的么?这一晃眼儿,老驴头儿老了,而狗儿也成了大将军了!”
苏岳霖点点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挺快的,老驴头儿过的怎么样?”
“好着呢!过的比谁都滋润,说是上次去颍都寻我们受了罪,所以要好好补补,天天大鱼大肉,今天爷回去他都没来迎呢!”红袖鼻子一皱,好不可爱!
苏岳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往事,“红袖,过几日,我们叫上老驴头儿,一起再回被白水村还有原来去过的地方看看去!”
红袖抚掌大乐,“好啊好啊!早就想去了,一直没有机会!爷,你也是该出去走走了!”
“嗯,出去走走!”苏岳霖捏一下红袖带着笑意的脸蛋儿,“爷想要这江湖!”
红袖一愣,也不去闪躲,任凭他在自己脸上作怪,她点点头,“好!爷执剑,红袖为您抚琴!”
苏岳霖又开口,语气平静,“爷还想要这天下!”
红袖眼中透出夺目的光彩,这是她第一次听世子说要争霸天下的话,她知道眼前的世子爷真的不再是以前的世子爷了,她伸手去抚摸苏岳霖的脸颊,郑重地开口,“爷若逐鹿天下,红袖亲自为您披甲!”
世子归朝,王宫之内,披红挂彩,好不喜庆!这都是苏嵬让做的,用苏岳霖的话说,苏嵬是个很奇怪的老头儿,总是做些不合他身份的事,或者叫有失威仪的事!可是他满不在乎,从来不管这些,所以在这北苍没人不知道,苏嵬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老头儿,而不是北苍之外其他诸侯国内传的那样神秘莫测,喜怒无常,心狠手辣,面容狰狞!比如现在,他就在王宫外面帮着下人挂红绸!
“挂在这里合适么?”苏嵬站在梯子上。
“合适,合适!大王您快下来吧!”下面那些个下人,宦官,丫头都看的心惊肉跳。
说实话,一个头发花白,身体干瘦的老头儿,站在那么高的地方确实是让人揪心!
苏嵬从梯子上爬下来,又往后退了几步,站定似是很满意,点点头,问道:怎么样?挂的不错吧!我就说我还没老呢!你看这挂的不比你们差嘛!
“哼!老了就是老了,都学会自欺欺人了!”苏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正是苏岳霖和红袖走进来!
苏嵬回头一看,看见那一身红装的苏岳霖,顿时鼻子微酸,上去就要抱苏岳霖!
“滚蛋!”苏岳霖右腿抬起就是一脚,将苏嵬直接踹到地上“别给我整这一套!”
“咳咳…”苏嵬有些尴尬,连忙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我不是见到你高兴吗?”又回头对那些下人喝到:“还不快退下!今天的事谁要是说出去,让世子爷得了不孝的污名!我诛你们九族!”
待那些人退去,苏岳霖面色更不善,“苏嵬,你别给我打马虎眼儿!听说我娘死后才一年,你就重新娶了一房?”
苏嵬大怒,“谁说的?谁说的?简直是污蔑!老子是那么薄情寡义的人吗?”
“哦?”苏岳霖有些好笑,“那你说说那个宁妃怎么回事?”
苏嵬一听脸色一变,他本以为苏岳霖守孝刚出,只是听了些传闻,刚才不过是诈他罢了!不过听他说出宁妃,他便知道这事儿是纸包不住火了!
“那个,那个…这还不是因为你么?”苏嵬言语吞吞吐吐。
苏岳霖眉头一皱,心想我且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我苏嵬一生只有一子,而你又不肯传我基业,我心里不是想着,趁着自己宝枪未老,再给你添个弟弟,让你…你…也不必强接这摊子事儿吗?”苏嵬似有些委屈,“只要你过的开心,什么都好!你不愿,我也不愿强求不是……”
等他嘀嘀咕咕地说完,再抬头时,才发现苏岳霖早已走到远处!
走到拐角处,苏岳霖停下,“你的担子,我会接!你也不必用如此拙劣的手法来试我!”
苏嵬闻言一愣,继而大喜,不过他立马问道:“可是那个宁妃该怎么办?”
“留着吧!”苏岳霖没入拐角,往黄金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