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玲珑盯着他的背影许久,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人,才轻叹了口气,重新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罢了,这才头一天呢,就是赶着讨好他,也不急在这一时,而且……她偷偷的瞧了瞧四周,确定边上伺候的下人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她连忙快手快脚的将刚刚他咬过的鸡腿又夹了起来。
红唇轻启,咬在刚刚他下口的边上,这个偷偷摸摸的举动,让她忽然有种跟他悄悄接近的快感,她一边嚼着,一边笑得眼弯弯的,活像偷了灯油的小老鼠。
总之,她总算踏出了对他好的第一步了,对吧?
用完膳,宛玲珑的好心情在看见屋外的柔心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不耐烦,但是她身边现在的确无人可用,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像她这样心里藏奸的,只能先继续留着她,等找到机会再将她给处理了。
她边想着,边觉得自己这个主子当得有够糟糕,居然还得要忍耐脾气去应付着一个丫头。
柔心打从下午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先不说先前宛玲珑那带着软眸的话,就说后来用膳的时候,先是让她回房去准备洗漱的东西,紧接着又让她去开了衣料箱子,说是要寻一些喜气些的布料出来做衣裳。
宛玲珑的种种行为都让她觉得似乎有什么改变了,尤其是在她暗示着木家少爷不爱那鲜艳的衣裳,而是喜爱女子穿得素净的时候,宛玲珑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更让她多了几分心思。
难道有人在宛玲珑面前说了什么,要不宛玲珑怎么会是这般反应?像是要远了木少爷……还有她?
这可不成!宛玲珑自个儿犯傻,愿意一辈子跟着那个药罐子不说,她可不能就这么跟着虚耗了青春,柔心手绞着帕子,脸上闪过一丝不甘。
心里头有了这样的猜测,柔心只随意挑了几匹料子就连忙赶到上房外头等着,一见到宛玲珑出来,就先摆出了委屈的神色。“姑娘。”她柔声一喊,又是站在入了夜的灯下,可不就是活脱脱一个灯下柔弱美人。
宛玲珑心中冷哼,停了步伐,却没如往常一样关切的问她怎么了,而是挑了挑眉,有些不悦的问道:“刚刚不是让你先将我屋子里的箱笼给开几个,准备做衣裳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弄好了?”
柔心心一惊,越发觉得定是有人在宛玲珑的面前说了些什么,她定了定神,碎步走到她身边,小声的道:“姑娘,我这不是有要紧事呢!是木……”她话只说了一半,因为笃定她肯定会接下这个饵。
宛玲珑看着她那带着自信的神情,忍不住自嘲的想,她上辈子究竟有多蠢,居然连柔心这般明晃晃的鄙视都从来没有发现过。
她定定的望着柔心,半晌不说话,就在柔心的表情开始流露出不安的时候,她才淡淡的道:“既然有要紧事儿,就回房再说吧。”
柔心顿时松了口气,脸上又现出笑意。“可不是呢!这几日来没了消息,姑娘都想急了吧。”
宛玲珑才刚抬步要走就听着这话,她脚步一顿,侧过头冷冷的瞥了柔心一眼,柔心被她那一眼看得一楞,才想要确认是不是自己瞧错的时候,宛玲珑已经又转回头去,压抑着怒火,低声说道:“是啊,可想了。”想着恨不得冲到那人的面前,将人给狠狠的痛打一顿啊!
柔心一听这话,抿唇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原有的疑虑也消散不少。
就她看来,只要宛玲珑还惦记着木家少爷,不管谁在她面前说些什么,就都不能阻止他们的计划,至于宛玲珑之后的下场会如何,她一点也不同情,谁让她活得这么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