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骏:“……”
慕容骏揉了揉眉心:“太医,别管他,该怎么治就怎么治。江禾,你去把毓秀宫……那个叫嫣然的宫人召过来。”
江禾忙不迭又奔去寻人,段太医认为齐贵人精神尚可,不至于马上有性命之忧,就先拆起了纱布,齐钰眼神愤愤地瞪着慕容骏,他好心提醒太子这么多,得来的却是这般对待!
慕容骏道:“你不必看孤,孤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孤避开就是了。”
太子当即背过身去,走到凉亭外边。
齐钰一愣,难道太子是以为,自己是为了避嫌,不愿意被瞧见真容?
算了,还是命要紧。他的伤势就算能瞒过旁人,总不能瞒过太医吧?
再者,他也没力气挣扎了。
齐钰不再反抗,段太医除去他脸上的纱布,对着他这张汗水泪水混在一起脏兮兮的脸打量了半晌,总算有了结论。
段太医复杂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太子殿下,这位……应是过度饥饿,并未中毒。”
太医一言,慕容骏、齐钰都愣了。
没中毒,这怎么可能?!
齐钰一急,说话声都大了些:“太医,我方才胸口很闷,差点喘不过气,难受得很,身上也没力气……”
若这些都不是中毒,太子请的该不会是庸医吧!
“这就对了。”
段太医笑道:“方才臣就说过,湿的纱布易令呼吸不畅,四肢乏力则是过度饥饿所致,进食之后,可服些温补的药,调养一下肠胃,并无大碍。不信的话,还可以看一看眼底、舌苔以及脸色,若是中.毒,眼底会有血点,脸色和舌苔皆发黑,这些总不会错。”
齐钰:“……”
段太医身上恰巧就备了一面铜镜,怕齐钰不信,将镜子递给齐钰,齐钰接过来自己瞧了瞧,折腾了这么久,脸色泛白,并不发黑,舌苔颜色也正常,一双兔子眼,红是红了些,眼底并无血点。
看上去并没有中毒的症状。
齐钰仍不大信,执拗地道:“太医,会不会是那种无色无味,不易察觉,很厉害的毒?”
段太医笑:“若真有这种毒,你自己算算,距离中毒已过去了多久,为何你还活着?”
齐钰一怔,书里讲到的毒,没过多久便夺人性命了,可见不是慢性,他却还能说一堆的话,与太子顶嘴,还熬到了段太医前来……
好像真不是中毒。
再一摸身上,除去乏力之外并无其他痛楚。至于一开始的难受……
是有些不舒服。太医说他饥饿过度,回想起来,那时的确更像是肠胃不适,或者就是他自以为中毒了的心理暗示,现如今已完全没知觉了。
齐钰从地上蹭地坐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原来虚惊一场。太医,多谢你。”
他的动作过猛,突然从襦裙里骨碌碌滚出来两个果子,笑容瞬间凝结。
段太医:“……”
段太医莞尔:“无事就好。”
慕容骏已被齐钰这一出搅得无话可说,自从遇见此人,就总会发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太子仍令段太医去开了方子过来。
“今日之事,该如何备案?”太子询问段太医。
段太医眼皮都未抬一下,恭敬地道:“殿下进宫为孝仁皇后上香,伤心过度有些不适,眼下已无大碍。”
慕容骏颔首,令段太医退下。
齐钰已重新揣好了果子,他从段太医处听见了不得了的消息,之前还在奇怪慕容骏为何受了伤还要入宫,灵光一闪,道:“太子殿下要给元后上香吗?”
慕容骏道:“不错,今日乃是母后冥诞。”
齐钰记起来了,书里曾提到孝仁皇后生辰是在中秋过后,原来就是八月十六。
等等,若是元后生辰的话……
“那雪花酥,原是殿下为孝仁皇后备的?”
齐钰电光石火间,感觉自己已抓住了什么。
不出所料,慕容骏依旧点头。
齐钰都明白了,下.毒之人要害太子,绝不会在供给孝仁皇后的雪花酥上下.毒,因为太子不会吃要供给生母的点心,今日下.毒绝非良机,难怪他吃下去的雪花酥并无问题!
齐钰对自己未明真相就胡乱揣测很是内疚,对着仍背过身的太子道:“太子殿下,我很抱歉,方才我误以为自己中毒了才……”
也不知闹成这样,太子会不会把他当成蛇精病?
“……这没什么。”
慕容骏宽和一笑,在宫中忽感不适,以为中了毒也属正常,皇宫本就是吃人之地。
齐钰悄悄松了口气,太子也不是特别难说话。
庆幸之余,他又鬼使神差道:“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殿下您,以后能不能都别再吃雪花酥了?”
慕容骏:“……”
齐贵人这是和雪花酥杠上了?
慕容骏不觉道:“为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齐钰:太子殿下,你觉得我是蛇精病吗?[可怜][可怜]
慕容骏:是蛇。[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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