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房里?她在马房里做什么?」
「当然是自我反省啊!身为奴隶,竟然不保护主人的安全,反而眼睁睁看着主人受伤,真是太可恶了,所以我打了她几鞭子以后,把她关到马房去了!」
「你……你什么?」道伦一听,整个人挣扎着要坐起来,但这一动,却又拉扯到伤口,疼得他冷汗直冒,砰的一声又摔回床上。
罗莎琳慌忙拉铃叫人,拿着手绢的手不住帮他擦着汗,「道伦,你不要再说话了!你才刚醒来,要多休息呢!我让他们叫医生过来,你乖乖躺着啊!」
道伦霍地抓住罗莎琳的手,苍白的脸上有一丝怒气,「我问你,你刚刚说把薇薇安怎么啦?」
但罗莎琳才不管薇薇安的死活呢!她只在乎道伦,只关心道伦。「道伦,你伤得很重,求求你,不要再说话了好不好?」道伦忍不住咒?:「该死!我要知道你把薇薇安怎么啦?」罗莎琳一僵,脸上有抹错愕,「因为……因为她实在太不象话,所以我让人打了她一顿,关到……关到马房去了!」
道伦闻言,不禁怒火中烧,恶狠狠地推了她一把,「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你给我滚。」
罗莎琳感到莫名其妙,「道伦,她只是个奴隶,一个供你无聊时玩乐泄欲的奴隶,你根本不需要为她生气……」
他漠然瞪着她,眼神之冷冽让罗莎琳住了嘴。
「罗莎琳,你大概忘了你自己是什么出身吧?」
罗莎琳脸色一变,「道伦……」
「你该不是忘记自己在贫民窟里,曾经穷到必须靠出卖灵肉讨生活的日子了吧?」
「道伦,你……」
「从一个贫民窟的妓女摇身一变成为塔克公爵夫人,罗莎琳,你也应该满足了。」
罗莎琳面如土色,身子微微发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可以走了!罗赛特堡不欢迎你来。但是如果你是和塔克一起来的话,那又另当别论。」
「道伦,你这是在赶我走?」
道伦一脸的冷淡,连看都懒得看她,「你说呢?」
罗莎琳还是有点不甘心,「道伦,如果你赶我走的话,你会后悔的!」
「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如果我会后悔,就不会让塔克娶你?妻了!」
「你……你会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目送罗莎琳趾高气昂地离开,道伦几乎全身虚脱。该死的女人,以为当过几天情妇就可以操纵他的一切吗?而更该死的是,她竟然敢鞭打他的薇儿?他饶不了她的!
想到薇薇安,道伦的心一刻都静不下来,忙摇铃叫人,「去把薇薇安找来,我要见她!」
不一会儿,薇薇安走了进来。
乍见道伦半躺在床上,薇薇安顾不得自己一身狼狈,忙奔了过去,「你不要紧吧?他们说你伤得很重,我还以为……」
道伦轻轻摇头,强忍着伤口的疼痛,「靠近点儿,让我看看你!」
薇薇安听话地坐在他身旁,小手紧紧握住他的大手,「大人,你的伤……」
「我不碍事,倒是你……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提起那天的事,薇薇安便觉得满心愧疚,她低着头,久久才开口:「大人,你让我走好不好?」
道伦一楞,「走?你想离开?」
「嗯!我觉得我应该离开这里。」
道伦本就苍白的脸色,这下更是惨白如雪,「为什么?你还是忘不了阿伯特?还是想去找他?」
「不是,我已经答应过你不再见他,又怎么会去找他?」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想离开?是因为罗莎琳吗?」
薇薇安不解地抬起头,「公爵夫人?」
「我知道罗莎琳对你并不友善,甚至羞辱你、欺负你,但是我刚刚已经把她赶走了,她永远不会再有机会找你麻烦的。」但薇薇安摇头,「不,不是她!我不会跟她一般计较的。」「哦?那是因为我?你想离开是因为我太粗暴,太常要你吗?」
她不自觉地小脸一红,「你……你知道不是这样的……」
「那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想离开我?」
「因为……」
「因为什么?」
她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但只要一想到他可能再因自己而受伤,便什么也忍不住,「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要你再为我受伤!」
听到她这突如其来的告白,道伦又惊又喜,但随即皱起眉头,「?你受伤?薇儿,你误会了,那个人是冲着我来的,怎么会是因为你才让我受伤的?」
「不,是真的,那个人真的是来找我的!那天他之所以伤你,目的就是为了警告我,所以我不能再让他们伤害你了!」
道伦还是不相信,「不可能,怎么会是你呢?你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东西,怎么可能有人会想杀你?」
薇薇安拚命摇头,「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大人,记不记得我曾告诉过你我是帝维亚公主?虽然我知道你不肯相信,但我还是得告诉你,我的的确确是帝维亚公主,而那天伤了你的人就是我的王兄法勒恩派来的。」
看着薇薇安认真、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表情,道伦的脸不禁严肃起来。他想起自己在昏过去前确实听到有人喊「公主」,难道……眼前这热情羞涩的小东西真是位公主?
「薇儿,你说说看,如果你是公主的话,为什么会沦落成为奴隶?」
薇薇安站起身,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动着,一面说道:「我说过我好几个兄弟姐妹,这些兄弟姐妹都是我父王和不同后妃生的,有的则是她们带来的。」
「那你没有同胞兄弟或同胞姐妹吗?」
「有,阿伯特就是我的亲哥哥。」
道伦一阵错愕,「你说什么?阿伯特是你哥哥?」
「是啊!因为母后死的时候我才刚生下来没多久,而阿伯特已经十岁了,所以我几乎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
「你所谓的一起长大是这样一回事?我还以为……」他一直以为阿伯特是她的情人,所以才会大吃飞醋,千方百计想分开他们,想不到他们竟是亲兄妹!想到这儿,他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可这一笑,又扯动胸口的伤,疼得他呻吟出声:「好痛!」薇薇安连忙走了过来,扶着他躺下。
道伦乘机握住她的手,「再说下去,你和阿伯特既然是王室的人,又怎么会流落海上,最后成了奴隶?」
「因为王位争斗。」
「王位?你是说帝维亚国王死了?不可能,我并没听到任何关于帝维亚国王去世的消息,怎么会……」
「是真的,因为我的几个哥哥内斗得很激烈,他们怕在大势底定前会出现变量,所以就密不发丧。到现在除了少数几个人知道以外,几乎没有人晓得我父王已经驾崩的事。」
「你父亲难道没有预立王储吗?」
「当然有,阿伯特就是帝维亚王国的合法继承人。可是我父王个性多疑,他怕阿伯特王储当久了会危害他的地位和声望,所以就把财政、军事等大权交给其它兄长,藉以制衡阿伯特的势力。」
「但是想不到你父亲突然去世,所以阿伯特的王储地位也被你其它只长削去,甚至流放海外,是吗?」
「嗯!因为他们想收买民心,才会没有杀了阿伯特。不过从那天的事来看,法勒恩应该已经坐稳王位了,所以他又开始派出杀手到处寻找阿伯特的下落,想斩草除根。」
说到这儿,薇薇安走到道伦身旁跪了下来,「大人!求求你,请你一定要保护阿伯特的安全好不好?
我知道这样的要求有点无礼,但至少让他待到伤势痊愈,可以吗?」
道伦眼睛一眯,「薇儿,你刚刚说的那些有证据可以证明吗?」
薇薇安从衣服内掏出一条项链递给道伦,「这是我母后留给我的遗物,为了怕被人抢走,我一直都不敢戴着。」
道伦接过项链一看,那是一条极精致的蓝宝石项链,以黄金和碎钻镶成,而在镂空的黄金花纹中,隐约可见一行小字──给吾女薇薇安玛格丽特﹒辛克莱辛克莱?那不是帝维亚王室的姓吗?难道她……他抬起头带着几分怀疑看着薇薇安,「薇儿,你真是位公主?」
薇薇安肯定地点头,「是。我是帝维亚公主,我的全名是薇薇安﹒辛克莱﹒帝维亚。」
道伦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的笑,他坐起身子,定定看着薇薇安,「薇儿,如果你真的是帝维亚公主,那我就犯下滔天大罪了!」
「滔天大罪?我不懂……」
「不仅强暴公主,还胁迫堂堂的公主做情妇,这不是滔天大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