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探进水面,水已经凉了,再让她泡下去,明天一早她可能就要到医院挂急诊。
想着,双手探进水里一捞,轻而易举的便把这个女人从浴缸里抱起,他抱着她往外头的大床上走去,这个女人非但没清醒,还发出性感极了的咕哝声,顺势将赤裸裸的身子整个贴上他同样赤裸裸的胸膛。
天杀的女人!她非得这么折磨一个受重伤的男人不可吗?
该死的自制力!要不是她是他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现在还有伤在身,他铁定会像只恶狼直接扑向她的颈间咬上一口。
想来,这个女人上辈子可能真的有烧点好香,才可以顺利的躲过他的魔手摧花,还可以这样搂着他的裸身好眠。
于怀理似笑非笑的扯扯唇角,将她抱上床,替她盖上被子之前还赞赏的看了她的好身材一眼,算是他好心将她抱过来睡觉的“车马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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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日正当中,响亮的尖叫声蓦地响起。
这声尖叫只让于怀理抬了一下眉毛,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继续睡他的大头觉,反正该来的总是会来,他只要躺在这里等她自动上门就可以了。
果不其然。
不久之后,他的耳边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你、你给我起来!”
楼海宁又气又羞又恼地上前一把将这个重伤的男人给拉扯下床。
只不过他早有准备,她虽然使出了蛮力,他也没真的跌下床,反而在床边坐直了身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嗨,早。”
他微笑的对她打招呼。
“早你个头!太阳都已经晒到屁股了。”楼海宁火大的回了一句才想到自己怎么偏离了主题,忙不迭挑起眉质问道:“说,我身上为什么没穿衣服?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男人,我千辛万苦救你,你却色欲薰心,趁我累得睡着的时候对我、对我……”
其实,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好像跑到浴室洗澡,然后呢?该死的!她真的睡死了不成?为什么接下来的记忆是空白一片?
“你的皮肤很白,像雪花一样。”
什么?他看见了……是啊,他当然该死的看见了!
她气得紧咬着唇,忍住扑上前去咬他脸上那痞子笑容一口的冲动。
“腰、臀部和腿的比例刚刚好,还有那诱人的酥胸大小适中,一看便让人蠢蠢欲动——”
“你说够了吗?”她瞪着他,雪白的脸蛋上透着一层淡淡的瑰丽。
“嗯,差不多了。”于怀理笑笑,微微颔首,“喔,忘了补充一点,你柔软清香的身体抱起来感觉很舒服。”
好一个臭男人……王八羔子!大色狼!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死男人!
喔,气死她了,真的气死她了!她真是白活了二十三年,白在酒店混了五年,竟然最后还是栽在一个男人手里!她的身子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本钱,她的下半辈子就靠她的处女之身了,她要靠它钓到一个金龟婿,她要靠它一辈子衣食无缺,她要靠它一辈子荣华富贵,可这个男人竟然未经她的同意就要了它……
该死的!她要杀了他,一定要!
想着,楼海宁突然整个人扑进他怀里,看似柔弱无骨的两只小手死命的往他身上捶打,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拳又一拳发泄怒气的直击他的胸口,管他是不是身受枪伤,管他是不是会怒气大发一掌把她给劈死,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把她的希望与梦想在一夜之间粉碎,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她楼海宁什么都没有,命一条而已,与其可怜的一辈子看人脸色穷巴巴的过日子,不如把他一掌劈死算了!
她发了疯似的捶打他的胸膛,于怀理任她打、任她捶,胸口上的伤口因此裂开流血,疼得他的额头直冒汗,他也一声不吭,像是面铜墙铁壁似的。
他微低头看着她那张带着泪的小脸,眉心不由得一紧,瞬间勾动了他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一丝爱怜。
女人的眼泪对他而言是极为廉价的,这个女人为什么特别?
是因为她特别的娇美动人?可,女人的美丽他看太多了。
是因为她那颗佯装坚强却又极端脆弱的心?可,他从来就不是爱护小动物的善心人士。
还是她发泄怒气的方式十分挑衅且特别?明明是个娇滴滴的可人儿,动作却是大剌剌的撒泼……
天知道,他生平最痛恨这种撒泼的女人,任她再美,他也不屑一顾。
说来说去,只有一个原因了,那就是——因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一个不靠任何人,用她娇弱的身躯独自半扛牛扶着他走过半个山腰到镇上求医的女人。
他可以不理女人,但他不能不讲义气与恩情,她既然救了他一命,他就得连本带利的把这份恩情还给她。
对待她,他不是以看女人的眼光去看,而是以看恩人的角度去对待,惹她哭,便是他的错。
“别再打了。”他伸手抓住她捶打在他身上的粉拳,“你这么卖命打我,自己也会受伤的。”
楼海宁气红了眼,头一扬,恨恨的看着他,“死我都不怕了,我还怕受这一点伤?”
“不会吧?这么严重?”他莞尔,怀疑这世上还有这样视处女膜为天的贞节烈女。
“当然严重!你知不知道我的未来就靠——”话说到一半,她猛地打住,别开脸没再说下去。
“靠什么?”于怀理眯起眸,“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的未来幸福就要靠那一层薄薄的处女膜吧?你以为一层薄薄的处女膜就可以保障你一辈子的幸福?”
闻言,楼海宁更火了,瞧瞧这个男人在做什么?他夺去了她的贞操不说,竟然还在她面前大放厥词?
“你懂什么?就算它不能保障我一辈子的幸福,但它却能让我一辈子有钱有闲,过着少奶奶的生活!我楼海宁什么都没有,我只能靠它,你取笑我也罢,看不起我也罢,我就是要靠着它帮我坐稳富家少奶奶的宝座,这是我唯一还可以让人看得起的地方……你却该死的毁了它!”
“富家少奶奶?”他扬唇一笑,“原来你生气的不是失去了你的贞操而是它的附加利益,一个可以让你达到勾引富家子弟而跃进豪门的一个工具,是吗?”
是啊,就是这样,这有什么不对呢?她未婚,又不是要去当人家的情人,她跟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一样有权利追求自己喜欢的男人,只是她有一定的附带条件是对方必须很有钱而已,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但是,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唇边的那抹笑却莫名的让她觉得受了伤害……
他看不起她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
没有评论,没有嘲弄,只是淡淡的一抹笑就已经传达出他心里对她的看法了,而这让她隐隐地觉得难受与难堪。
去他的!她为什么要在乎他对她的看法?是他害她失去梦想和希望,是他未经她同意就取走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他根本就是个大浑蛋!她应该踹他一千次一万次,而不是被他嘴边的一个笑给牵动了心神,莫名其妙的质疑起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信念。
“没错,这才是那层薄薄的处女膜最珍贵的地方,而你,未经我许可的夺走了它,你必须为我的损失付出庞大的代价。”管他怎么想,她只想拿到她该拿的,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要当富家少奶奶,不必非那层薄膜不可。”
“不要跟我讨价还价!我一不当情人,二不抢人老公,那层膜代表的是我对我未来老公的忠贞,它的珍贵是不容置疑的。”
“既然如此,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娶我,不然就付钱!”楼海宁不知何时已收好眼泪,露出一抹职业的娇美笑容,仿佛刚刚撒泼的那一面完全出自于怀理个人的幻想,完全没有这回事般,“昨天救你一命算是免费奉送好了,一千万,从此恩怨两断,我会爽快走人,一辈子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一千万?这个女人……于怀理摇头苦笑。
该说她是天真还是自大?一千万买她一夜……这个价码全天下可能只有她敢开口。
“太多了?”她打量着他的表情,见他迟迟不说话,心里忖度着他的行情,一百万可以买他的一条命,一千万买她一夜似乎真的很说不过去……“那,打八折好了。”
还自动降价?他只有仰天长叹的份。
这个女人把她的贞操当成市场上的猪肉来卖吗?不过,她似乎还有一点搞不清楚状况,如果他真的已经把她吃了,她根本就没有对他开价的筹码,还能把姿态摆得这么高吗?
见他还是没答腔,楼海宁暗自估量他的经济环境可能也没好到哪去,不然就是他非常非常的小气,否则一千万买一个处女的初夜,对任何一个好色但大方的男人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不是吗?
想也没想过自己要嫁给眼前这个男人,先不论他是否符合她择夫的条件,一开始他开口要她救他时就知道她很爱钱,她在他面前根本毫无可以假装的形象可言,所以,就算她的贞操已毁在他手上,她宁可拿钱走人,也没打过要嫁他的主意。
“再打个九五折好了,没得商量,这是底价了,要不要一句话,否则你就娶我进门。”敢补上最后那句,是她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那种不会轻易娶老婆的男人,开出这种条件是摆明了刁难他。
于怀理笑了,要不是他很会装,真要笑到肚子痛。
“你说你不当情人?”
“没错。”她才不要降低自己的身价。
“你也不抢人家老公?”
“当然。”她也不做这种没品的事。
“那就没办法了。”他抱歉的两手一摊,“虽然我很想娶你进门,但是我有未婚妻了。”
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竟没想到这点,这个男人竟然现在才告诉她他有未婚妻了。
“那好,七百六十万,即期支票。”他有老婆就更好办了,拿钱走人更是干脆利落,她还怕他真的要娶她哩,如果他很穷,那她不就得跟着他喝西北风?门都没有!
于怀理微低着头,一脸沉思状,“这个……老实说……有点困难……”
“有困难?”楼海宁的脸黑了一半,漂亮的眼睛瞬间眯起,“你给我说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