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的武功已不下于她的大师姐,她毕竟是逍遥子精心培育的下一任掌门。
这日,李沧海又被召到秘室,她原以为师父还有什么要教她,却没有想到,他抓起她的手,一股博大绵延的内力涌进了经脉。
“师父……”她只叫了两个字就叫不出声来,磅礴的真气充盈她的奇经八脉。
大约过了半刻钟,逍遥子才收了功,李沧海大口喘着气,只觉体内两股北冥真气在较劲,一股是她自己练的,一股是逍遥子的。
逍遥子只传了约二十分之一的功力给她,现在多了她也融合不了。
李沧海再看逍遥子的脸时,觉得他已然老了一些,她明白了什么。
“师父,你何必这么做呢?”
逍遥子说:“为师将死之人,一入黄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如趁此便给了你。你已练成了‘长春不老功’当能融合我的功力。今夜你就好好化解,明日我再传你一些。”
这种北冥真气传功,要么如虚竹一样被化掉原来所有的内力一次性取而代之,若是同源的功力不用散去原来的内力,但是每一次传功不能超过她体内原来的功力,否则有“江海倒流”之险。其实如段誉那样几种混杂,却没有一丝是自己的,可是险上加险,若不是后来他有机缘习得六脉神剑,刚好舒通了内力,又将内力化作剑气冲出体外,他必死无疑。
李沧海现在体内是“长春不老功”的内力,是与三大奇功同源的“北冥真气”,融合起来却容易得多了。
此后每天,逍遥子又传十分之一、六分之一,总共把约三成的功力传给了她。
又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早晨李沧海一起来,就去给逍遥子请安。师徒俩一起用了早饭后,逍遥子让她带他去个面走走。
信步到了海边,李沧海看着海风吹拂着师父的须发衣袍,他已苍老许多,有弱不胜衣之感,李沧海不敢去扶他,他是一个倔强骄傲的老头。
“沧海,你也长大了,可以嫁人了。”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李沧海吃了一惊,说:“师父,我从来没有想过。”
逍遥子哈哈一笑,说:“人不风流枉少年,你沉静太过了,倒失了少年乐趣。”
李沧海忽问:“徒儿有没有师娘呀?”
逍遥子却是一怔,百来年了,他不曾沾惹情/事,少年、青年时心动过的女人的孙子都早入黄土。
人追求长生,但有时长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总会早早地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
他痴迷武学,喜欢过女人,却从来没有为女人停留过。他除了自己创立的门派,除了几个徒弟之外,他没有家,也没有家人。
逍遥子说:“嫁人虽不逍遥,但能嫁就嫁一次吧,好歹有个根,等你老了便会明白。”
李沧海点点头:“我听师父的,要是有这样的人,我就嫁。”
逍遥子说:“你可中意你师兄?你若是中意,为师离开前可以为你们主持婚礼。”
他从来没有主持过徒弟的婚礼,纵横天下一生,逝前的心态竟如普通老人家一样,这也令李沧海颇为感慨。
李沧海说:“我对师兄只有兄妹之情,我从未想过要改变。况且,师父怕是知道的,大师姐中意师兄,我身为掌门不去团结友爱师姐和师兄,却去抢师姐的意中人,未免太不成样子。”
逍遥子叹道:“倒是可惜了。”
逍遥子这种人精,哪里会不知道无崖子的心思,虽然当时李沧海还小,可是逍遥子又有什么没有见过?
李沧海说:“师父要是想我成亲,不如我们去江湖上走走,师父给我挑个好的,然后给我主持婚礼。”
逍遥子淡笑,看着海面上一个黑点,那是有船来了。
他叹道:“为师等不了那个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种一个月痛经,一个月不怎么痛,一个月又挺痛的,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