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香袅袅,来人含着笑,撩开最后一层流苏——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巨大的软榻,那是效仿波斯国的矮床,红丝铺天盖地,垫子也是极软,脚一踩便馅了进去。只看,由房梁垂下了两条红绸,裴太傅的目光缓缓延绵而下,最后停驻在那中央被悬起的一个人身上。
那是个男人,未着寸缕的男人。
他在双手反剪在后,那绕梁的红绸将他的两手高高吊起,致使他的身子微微前倾,因身量过高,便在床上呈着半跪半坐之姿。细长的红绳从颈项环过,依次在锁骨、前胸固定的间隔打了几个结,那红绳的结法极其玄妙,它顺着肌肉的纹路紧紧贴住那精壮的身躯,在那麦色的肌肤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红绳来到腰下时后分成两股,分别制住了两腿,让大小腿紧密贴合,而被迫打开的胯下,从那浓密的耻毛间垂着一个软嫩之物。
裴太傅缓缓走了过来,那双黑沉的瞳眸扫视着这具身躯——这身子匀称精瘦,胸腹的腱如刀刻一样,那略沉的肤色好像笼着一层暗光,渗出的汗珠随着胸腹的一起一伏而缓缓滑下。裴棠的视线由下逐渐往上,滑过微微颤动的喉结之后,来到那人的脸庞。
一条红布遮住了受缚人的双眼,红绸从那恼人的嘴横过,他的额前淌出薄薄的热汗,脑袋微微垂着。
脂玉般的手鬼使神差地探出,轻轻地勾起那尖削的下颌,他捏起那张脸:“沈飞,我知道你醒着。”
那声音清冷至极,柔滑的指腹却慢慢地压着那有些干燥的唇,忽轻忽重,接着就探了进去,漫不经心地摸索着,一会儿进、一会儿出,说不出的狎昵亲密。“……”沈飞没有发出声音,唯有胸口喘息的幅度变大了一些,并非倔强,而是因为他被这么缚了一日,滴水未尽,喉头干涩,又有绢布横过嘴,沈飞素来不爱做无用功,便干脆不发声得了。这难得的安份,看在裴棠眼里,倒是新鲜得很,他细细地摸着沈飞的脸,像是在端详一块美玉:“怎么?……我的气了?”
话是这样说,受制于人的沈飞却乖顺得很。他用脸往前拱了一拱,主动去蹭着那暖热的手掌,这卖乖卖得裴太傅心里极是受用,然而如果卖乖有用的话,他如今就不会被绑在这儿了。
“我路经院子,瞧见这牡丹开得极艳,想到沈郎如今分身乏术……便折了此花,供沈郎一觑。”目不能视的沈飞只觉一个柔软的东西凑到鼻间,一股馥郁芬芳的花香便袭了过来。
娇艳的牡丹代替裴太傅的手,如轻羽般拂过沈飞的唇鼻,像是柔软的吻一样,撩过那刚硬的轮廓,由鼻前到敏感的耳后,一点一点地燃着火。沈飞鼻翼出气,他面目本生得极俊,如今被一通撩拨,双颊渐渐地染上粉晕,倒也称得上是面若桃花,饶是他再皮粗肉糙,此刻亦是旖旎诱人得紧。
那花枝的头端细尖,轻点于肌肤上时如软针扎过。裴棠也不知是何处学来的这等手段,便看那玉手执着花身一端,另一枝端便从沈飞微微仰着的脖子逐渐滑下,在那汗津津的躯体上留下一道细小的红痕,游移到最后,便来到那红绳缚绑成菱的中心处、那小小的粉尖上。暗淡的微光下,那两处粉头挺立着,如樱花瓣落在肉躯上,相映成趣,也算是一道怡人之景。尖细的枝头点在上头时,沈飞的身子便猛地一颤,然而他的双手被缚在后头,又被这屋内的yín香熏了一夜,此下自是没得反抗,若非被吊着,怕早就瘫软在榻上。
那花枝虽尖,却不伤人,它在那柔软的粉头上压玩研磨,沈飞不觉疼痛,反是觉得又痒又刺,身子不免扭了一扭。裴棠偏偏不予他痛快,勾完了这一边,又对另一边依样画葫芦,待逗得尽兴了,才伸出指尖来,他微微倾身,过去温温存存地贴着沈飞的鬓发,说话如吁气般轻道:“想不想我摸摸它……嗯?”
裴太傅是个文人,虽说他不知从哪练来连沈飞都无可奈何的上等功法,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