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寒意渐渐远去,春色已露了些峥嵘。~頂點說,..
伯弈三人遇日向侯又过去了五、六日,好容易寻到一处驿站租了一辆马车、雇好了车夫,闲闲适适地经过两三城镇,这一路相安无事,倒甚是平静。
这日,几人行至半夏城落脚。
起这半夏城距王都天晟城不过再三两日的路,城内一条宽阔的夏江缓缓流淌,江畔两岸桃花明艳、新柳如烟,桃红柳绿霎时明艳,很是舒爽宜人。
走进半夏城内,处处得见文人墨客、显贵公子,街头巷议亦不再仅为家长里短,更多了些治国之策、施政之议,一时政治气氛渐浓。
伯弈几人下榻的客栈名曰“谏诤楼”,据传乃百年前天晟朝有名的谏臣命名亲书。这客栈的一应布置确也不负其名,堂内以各色文房墨宝作为饰物,显眼处皆悬挂了名家字画,食肆中设布对席、卧榻,便连厢房之名也取得颇为上心。三人所宿的三间厢房分别被命名为谏语、谏书、谏己。
无忧陪着伯弈在客栈的雅室里沐浴着微暖的春日,静心地憩了一会儿。
伯弈难得好眠,竟似入了梦去一动不动。无忧眯了一会儿,有伯弈近身,总觉难以静心,便睁开了眼痴瞧着他的睡颜。
目色流连,凭空地勾画着他的容貌,不时地甜蜜傻笑,又偶尔地惆怅轻叹,一张粉粉嫩嫩的脸表情丰富灵动,很是可人。
“忧儿若能如看为师般,认真地看看仙诀典籍,怎会千年不得仙身?”伯弈轻轻地叹了口气,凤目轻启,对上了无忧黑白分明的大眼。
无忧霎时如喝醉了酒从头红到了脚,她急忙撇开眼转身就走,心慌意乱中又不知踢到何物踉跄着就要摔倒。
伯弈闪身过来,展臂将她托住,无忧被他这一碰,身子燥热起来,心砰砰一阵乱跳,失去理智的话就要冲口而出,恰在这时,在外流连半天的包子急急地跑了过来:“师公、师公,刚听到一有趣的事儿。”
伯弈见无忧站稳,便撒开了手。无忧心下失落得紧,面上却佯装无事,问了包子道:“什么趣事儿这般着急?
”包子抚了抚胸口,略缓了口气:“有趣有趣,你可知这谏诤楼是谁开的?”无忧奇道:“我如何知道?”
包子神秘一笑:“嘿嘿,画眉。”
伯弈静默不语,无忧瞪眼瞧他,包子接道:“不仅这谏诤楼是画眉的,我还听她那天下闻名的画眉院可设在此处。”无忧恍然:“哦,难怪此处文人仕子甚多。”
无忧拉了拉伯弈的袍袖,垂首央求:“师父,即来了,不如就去瞧瞧那画眉院究竟有何稀奇?”
伯弈见她一副娇态,便柔声道:“现下已近酉时,那画眉院既是仕子们的论政之地,即便要瞧稀奇,也得等到明日。”
无忧甜甜笑开,露出两排贝齿,暗道伯弈对她这般迁就,必然也有心的,如此一想,更觉心儿要融化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