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无忧满心伤感,没想伯弈竟一点不松口,如此狠心。无忧受了委屈,转身跑回房,满心想着伯弈要离了她、弃了她,越想越伤心,便趴在棉被上嚎啕大哭起来。
半晌哭累了,木然地坐起身,待渐渐平抚些情绪,方才想到:哭有何用,这一别师徒二人不知多久才能相见,下了山变数多,保不准师父就不回来了,自己怎能冒这个险
无忧重重地抹了抹脸,深吸口气,不能轻易放弃,得冷静。她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将事情细细想了一遍,幸得今日留了心思,先求了梨落师伯帮她向师公求情,师公当时虽没明确答复,但也没有满口回绝。
师公素来最爱师父,若自己能再加把劲,多说些跟随师父去的好处,师公若为了师父好,必然会答应。
想到这里,无忧化涕为笑,师父不答应有什么关系,要是能求得师公允她下山,师父还能逆了师公不成如今,她要做的,就是亦趋亦步盯着师父,待事情确定下来,就赶紧去找师公,与师公道名利害关系,给师父一个大大的惊喜。
如此胡思到寅时,无忧躺在床上仍是辗转难眠。一时又想了,既然不能安然入睡,不如就将带下山的东西收拾妥帖。
无忧赶紧起了身,将素日珍藏的一应法宝细细整理了一遍,拣出有用的分类用软帕包好,装进乾坤环里。又自大柜挑了几件甚为满意的衣物,从妆奁取了几样素日鲜少带却很想带的饰物,寻一块绸布将它们细细地包好,放到枕旁,方才安了心。
将将要眯了眼,忽又拍了额头坐起来,不行不行,万一师公深夜召唤师父,师父就走了呢,自己怎么能在此时还大咧咧地安然睡去
抱起包袱,无忧蹑蹑脚走到羽灵殿殿门处,背靠着门坐了下来,由自己把守着殿门,师父总不可能偷偷走了吧。
第二日,伏趴在门槛上头上沾着无数仙鹤羽毛的无忧,迷迷糊糊睁开了惺忪的眼,一眼看到无尘和无言两张凑得极近的脸,口却叫着:“师父”
无言见她一副邋遢迷糊的模样,忍俊不禁,捧腹大笑。无忧悻悻然坐起:“我师父可有出门”
无尘见她开口闭口只知师父,心烦闷,明朗的脸上闪过一抹伤感之色:“你这心就只有你师父,就只舍不得他一人么”
无忧略微怔愣,立时明白过来,两勾住他二人道:“我当然也会舍不得师兄,不过,只要跟着师父顺利历劫,不是很快就能回来了么”
无尘摸了摸她蓬乱的头发,尽量使语调轻快一些:“傻丫头,你师父在殿里,刚我们还特地去请了礼,不用担心。”
无言拿胳膊撞了撞无忧:“还不定要去呢,不是说师公并没答应么,这离别的话还是先搁着吧。”
无尘接道:“必定是要去了,今儿一早天帝又来了,师公虽偏爱小师叔,但师公更爱大道大义,又怎会不答应。”
无言看向无忧:“那师妹可是已说通师叔了,他会带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