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路儿更意识到一件事,他们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度过一夜。
她从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他们身上,她以为只要送了回礼给他,两人就再没有牵连了。
徐路儿一意识到他们两人之间牵扯不清,现下还得独处一晚,她便很不自在,又想起先前他凑过来嗅闻她的样子,就觉得他纯男性的气息直逼近她。
徐路儿越想心里就越浮躁,连空气都觉得变热了起来,呼吸有点不顺,想拉低领口透透气,她抬头望向江定拓,却吓了一跳,只见他额头冒着汗,脸色也变得红润了许多。
那熏香定还有别的问题!徐路儿极肯定的猜想,便问道:「大少爷,熄灭的熏香呢?」
「在那里。」江定拓朝矮柜指去,方才他突然全身发热,好似有什么在体内燃烧着,让人很不舒服,喉咙也干哑,他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徐路儿看到那只香炉,打开来检查起残留的粉末,大概猜得出几样香料,还有迷药之类的药物,而且……
「竟然有麝香?!」她震惊又恐惧地道。
麝香通常会用来做春药,因为这熏香还有其它香料,所以掩盖住它的腥味,她才没立刻闻出来。
徐路儿完全不敢相信,要不是江定拓鼻子比她灵敏,及早熄了熏香,后果不堪设想。
青儿把他们关在一起,原来是想陷害她跟江定拓……天啊,这真是太可怕了!
她们无冤无仇,青儿为什么要害她?女人的名节可比什么都重要,或许她还会多条勾引大少爷的罪名!
江定拓也知道麝香是用来做什么的,他虽然被称为恶霸,成天在外头惹事,但他可不会做出欺负姑娘、占姑娘便宜这等无耻的事,他当然看得出她在害怕什么,马上退离她三尺。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的!」他拉大嗓门保证道。
徐路儿看着他铁铮铮如男子汉般的宣告,顿时忘了恐惧,差点大笑出声。
他也太老实了吧!不过她也着实放松不少,心想熏香都灭了,应该也不用太担心。
冷静下来后,她又思考起来,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少爷,我在想青儿会不会是受谁指使,来陷害我们……」她想到明天有一件重要的事,便大胆臆测道:「该不会是因为李小姐明天要来了,有人想破坏你的婚事,才会陷害我们,制造丑闻?」
「谁会想破坏我的婚事?制造丑闻要做什么?」江定拓完全不解。
徐路儿不知该不该说下去,一方面怕会得罪他,而且她也没有证据,但她还是说出口,「我猜是夫人和二少爷,主谋该是夫人,因为她总是替二少爷出主意。」
果然,江定拓的神色陡地变得严厉,愤怒地朝她吼道:「不可能,我娘她不会的,你少胡说!」
徐路儿虽然没有证据,但她可不是随便胡说的,也不知打哪来的勇气,她继续说下去,「大少爷,夫人确实是最有可能陷害你的人,老爷要你进香行学习,肯定让她急了,怕你会和二少爷争夺江记的继承权;再者李家家财万贯,你若跟李小姐顺利成亲,你的丈人将会成为你最好的后盾,可以助你继承江记,对二少爷来说,这是一大威胁,还有……」
她深深吸了口气又道:「我们两人会在李小姐到来的前一晚被关在一起,这时间点未免也太凑巧了,不过我终是没有证据,或许我都猜错了也不一定。」
听她说完,江定拓那张脸变得更难看了,他真想朝她嘶吼、朝她发飙,说她的猜想全是错的,但他却无法反驳。
他不是傻瓜,继母进门时他六岁,已经懂事了,自然看得出她不是很喜欢他和妍儿,尤其在她一双儿女出生后,她便更加偏宠自己的亲生儿女,只是在爹面前装成一视同仁,她有多希望二弟能继承江记他也知道,就连上回小妹陷害妍儿的事,
他也怀疑过是不是有她的帮助,毕竟小妹对香料并不了解,不会想到用香粉来让猫儿发狂。
然而这些年来,虽然继母待他和妍儿不若自己的亲生儿女,他仍认为继母已经很尽心在照顾他和妹妹,将他们视为真正的家人,他真的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但这或许只是他自欺欺人而已,继母并没有真正将他们当成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