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陈大伯自己早就拿那笔钱把房子做了,只可惜,被陈建华把这笔钱拿了,可那笔钱原本就应该是他的。
回到房里,李青对陈大伯道:“我听说建华最近又开始打牌了?”
陈大伯摇头:“他学的精乖了,现在打牌,好几个人在放风。他那个媳妇看到他打牌,不仅不骂,还送饭,跟棒槌一样。”
“要是我说他吃牢饭了呢?”李青忽然来了一句。
陈大伯犹疑的看了她一眼:“那她们的房子怕是不保了吧。”他那个弟妹一贯软弱,陈建华的媳妇才新婚几天孩子都没怀上,如果陈建华出了什么事情,恐怕改嫁也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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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吴梅拼拼凑凑的到底做了八个菜,炸的鱼块,煎了一条鱼,又做了酸菜腊肉,蛋羹、醋溜白菜,凑了三样小菜,因为吴梅拦着没有杀鸡,陈建华还颇有些闷闷不乐呢。
“建华,这鸡是每天下蛋吃的,可不能把它们都吃了,反正结婚那天我们不是也吃过很多好菜了吗?”
陈母站了起来,“梅子,不用那么省,我去杀了吧。”
她一贯以儿子的利益为优先,明明这个人年轻的时候应该生的极好看的,现在却过早的让哀愁布满了脸,唯唯诺诺的,让人无法想象她曾经还读过女学。
“妈,您放心,等开春了,我就上山打猎,保管到时候您和建华想吃多少就有多少,现在何必呢。”
陈建华也道:“那我就等着你了。”
他这么一说,陈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她总是和儿子站在一边的。
三人吃完菜,陈母让她们俩先去玩,吴梅不好意思,她婆婆人确实是个好人,所以她对她总是带着几分怜悯之情。
“我没事,你们去吧。”
走出门去,外边正热闹着,天空一望无垠,吴梅觉得若非是吴茉莉,恐怕她一辈子都不会来这个地方。
她眼睛视力极好,在黑暗中看到有个人在往前走着,走路的样子极其不自然,她轻打了陈建华一下:“那不是你三哥吗?”
和大堂哥生的魁梧不同,三哥陈建南生的瘦小,相貌虽然生的周正,但是在乡下这种地方,都只看重生的高大的,这样能多赚工分,所以一度,他的婚事成了难题。
陈建华看了一眼,“我们跟过去看看。”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做好事的样子。
只见这陈建南先往南走了许久,又往北走了一里,他才松了一口气,躲在草垛房里往里面看着。
吴梅觉得奇怪,“这是哪家?”
“这是村里有名的五保户,家里现在也只有一个断腿的老太太和一个六岁的小姑娘。”
很快,陈建南趁着机会进去了,陈建华拉着吴梅的手跟了上去,暗黑的夜里,床上的老人孩子都睡下了,陈建南往地下摸了一会儿,掏出瓷罐,俨然要拿钱,熟练的模样让人怀疑,恐怕他踩点很久了,绝对不会是一时兴起,更绝的是,他偷完东西,还留下一条手帕。
计划一切顺利的陈建南从门口走出来,就被人抓住了,吴梅溜进去把那帕子捡了起来,俨然就是陈建华的帕子,这是她跟陈建华买的,昨天她还奇怪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