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华匆匆吃了几口,拿着包袱去了,他现在要极尽一切可能学习东西,以后让妻子和母亲的日子越过越好。
陈母看着儿子的背影,有些怪吴梅:“建华这样会不会太累了,这次钱不是又寄过来了,咱们家的日子能过出去的。”看着儿子那么累,陈母就心疼,以前在大房,他们建华从来都没有这么累过。
其实把抚恤金给大房也行,反正钱也都是用来吃吃喝喝,还不用他们操心,也不知道为什么陈建华和吴梅非要和大房闹的生分。
“妈,咱们有这笔钱固然是好事,可也不能完全依赖这笔钱,您瞧上次,一没钱寄过来,咱们就断炊了。这世上许多事情,都是只能靠自己的,靠别人是没用的。”
也许在陈母眼中,依靠大房,只能让她少操点心,但吴梅却觉得自己的日子就该自己过。
陈母一向嘴笨,倒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半夜,陈建华带了一大包图纸回来,看的如痴如醉的,他头一次感激到自己这么充实,这样的厉害。
很快到了五月份,大房有了喜事,陈建国听说和罗淑英两口子听说不知道走了谁的关系去城里工作,李青最得意的儿子陈建中也要回家来过端午节。
吴梅晚上问了陈建华几句关于大房的事情,陈建华也不怎么说,就蒙着头睡觉。
一直到端午节,大房的人也没有过来喊他们过去,自然吴梅她们现在也是自己在过端午节,不料陈建中倒是提着一盒饼过来了。
“二婶,我来看你了。”
陈母百般高兴,让陈建华出来陪客,陈建华冷道:“行了,表面功夫也不用做了,你走吧。”
陶培生放心道:“秀容,我现在虽然给不了你什么好的环境,但以后一定会更好的爱护你的,我的女儿早早的出嫁了,我会把建华当做我的儿子看待的。”
听到这话陈母连最后一点芥蒂也没有了,她虽然不知道陶培生什么时候会被平反,但陶家不是普通的人家,如果以后真的有那一天,建华也能够得到陶家的资源,她则跟着陶培生享福,也不失为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在陈母和陶培生窃窃私语之时,吴梅拿到了结业证书,她的成绩比第二名多了五十分,离满分就差了十分。
邮差拿过来的时候,吴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在夜校考的是初中结业证,有了这个证,才能参加招考。
这个年代虽然也有推荐制度,但是一些特殊工种,像医院,还是想招一些正儿八经的医生的,吴梅穿越之前就是学医的,而且成绩异常优异,如果不是吴茉莉捣鬼,恐怕她现在早就是成功保研了。
“妈……”团子拍手,口水直流。
吴梅喂鸡蛋羹给他吃,“好孩子,妈妈如果上大学了,就带你去吧。”
只有她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艰难,为了这个夜校名额,每天鸡鸣三声就起床,走四十里的路程,晚上同样走这么久才回来,所性一切的辛苦都没有白费。
团子一无所知的吃蛋羹,拍手,看到陈母回来,团子也没有很大的表情,吴梅想其实小孩子最能知道谁对她是真心的。陈母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跟团子待在一起,但是团子跟她就是不怎么亲。
“妈,饭菜在锅里,您快去吃吧。”
“嗳,好。”
陈母嘴上说要陈建华同意,但是一来一往寄信都要大半年的时间,她和陶培生的事情根本掩埋不住,与其让别人说闲话,还不如先出手把自己的事情给办了。
似陈母这样的女人,如菟丝花一样,非要依附着旁人才行,吴梅管不了她,也不想管,只道:“可您跟他结婚了,那不是要跟着陶专家一起住牛棚?”
她们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毕竟是陈建华父亲的抚恤金做的,正常来说当然是陈家人住的,但陶培生可不姓陈啊,再住这个房子恐怕不合适,还有,陈母这也太着急了。
陈母支支吾吾的道:“我们家不是有空房吗?你陶伯父他身体不算太好,住在我们家里正好可以养着身体。”即便这场革/命闹的厉害,知识分子下放待遇不好的比比皆是,但陶培生下放到这里肯定是有关系的才能如此,陈母虽然有时候在某些事情上笨拙,可她抱大腿的功夫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