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鸣明白,小兔子也是有占有欲的。
叶思栩扑进他怀中,含含糊糊地声讨他:“好久啊。”
明明也就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秦越鸣刮他的鼻梁:“这么想我?”
“没有。”
果然如秦越鸣所料,总要别扭地先反驳,否认。
而后身体诚实地贴进来,像是邀宠似的。
永远口是心非,永远可爱天真。
“你啊。”秦越鸣宠溺地长叹一声,将他齐齐整整地抱在怀中,“走吧,闷了一天,出去溜达溜达。”
“去哪里?”叶思栩靠在他肩头,被他托抱住,像是考拉一样抱着大桉树。
秦越鸣抱着他回房间:“去外面吃饭,见一个我的朋友?”
“嗯?”叶思栩猛的就醒过来了,“什……什么朋友?”
“李言北。”秦越鸣道,“他刚联系我,约我们吃饭。”
黑漆漆的眼神炯炯有神地看着男人,叶思栩皱皱眉头:“我们?”
他当然知道李言北是谁,之前在沪城还听秦越鸣的助理提过,他们关系极其好。李言北如今半隐退状态的在管理整个橙星娱乐,但秦越鸣的电影,还是乐意捧场和露脸。
可是,现在去见李言北,叶思栩好像一点准备都没有。
“嗯。”秦越鸣深邃地眼神,察觉到他的不安和慌乱,他道,“不怕,没说我们的关系。就说有个朋友想进入圈子,认识认识。”
叶思栩揪着他的耳朵,小声道:“又骗我哦。”
“怎么说?”秦越鸣忍着笑意。
叶思栩有条有理地从秦越鸣的性格分析:“你怎么会好端端的引荐朋友进圈子?他要是……要是问了我是谁,你……你难道会跟他撒谎吗?”
“聪明。”秦越鸣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以示奖赏。
“啊!”叶思栩抱着他的肩背,踢了踢穿着袜子的脚,“不要打我么。”
总是打小孩儿似的,难为情。
秦越鸣颇为严肃地同他协商道:“没说我们的关系,但是按照李言北混娱乐圈的年头,应该一看到你就懂了。你要是怕害羞,那我们还是装表哥和表弟?”
叶思栩嘟唇,在他耳边小声说:“坏表哥。”
“哈哈!”秦越鸣爽朗一笑,把他:“可能在家里总是受到照顾的小朋友,在幼儿园,会打抱不平。”
听到喇叭声,他又说:“可能在外面总是很嚣张的中年人,回了家,是妻管严。”
“你是说一个人的复杂多面?”秦越鸣引导一句。
叶思栩想了想:“好像也是。”他鼓鼓脸颊,嘀咕道,“那我不要说了。都说的错了,你也不指正我。坏表哥。”嘴角扯着笑意,转开脸。
秦越鸣拉他的手:“只是探讨,怎么还不开心上了?”
这小孩儿,现在越发得势。
叶思栩自己笑起来,觉得傻气,又抿着唇,想一会儿才说:“可是,两性共存,存在吗?我知道异装癖,也知道,跨性别概念,可是好像都不对。因为那是一个人认识到了这种喜好或者认知,而不是两个人在一个身体里。”
秦越鸣道:“或许你可以开始试试把你想的,写出来。”
“写剧本吗?”叶思栩意外地瞪瞪眼,这是何等神奇的建议。
果然和导演在一起,好像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一会儿希望他去演戏,一会儿又鼓励他写剧本。
他嘟着嘴说:“最后什么都没干成。”
秦越鸣听他没头没尾的话,伸手揉他的脸颊。
现在叶思栩顺得很,一揉就配合,果真是已经变成秦越鸣养着的小兔子了,只认他这主人。
“嘀咕什么?说给我听?”
叶思栩绕开话题问:“我一会儿见了他们,我怎么称呼?”
“李言北你喊他一声言北哥,蒋老板你就喊蒋先生吧。不怕,他们不介意这些虚礼。”秦越鸣皱眉,心道,是不是有点着急?小兔子怎么好像有些介怀。
“嗯,我知道了就不怕了。”叶思栩难得的极为狡黠地一笑,“我其实很喜欢李言北的,他演戏很好看。以前我们高中有同学就很喜……”
秦越鸣最听不得他提自己高中看李言北电视剧的事情,忙捂住他的唇:“好了,不必提醒我年纪大。”
叶思栩偷摸着笑起来:“那你是坏表叔,不是坏表哥。”
秦越鸣想,再过阵子,应该会被他的伶牙俐齿气死。
跟养小孩儿似的,养熟了就开始恃宠而骄,迟早得爬到自己头上撒野。
不过想想那一天若是真的到来,秦越鸣倒也不介意他真的在自己面前有恃无恐。
他想要看到的是全部的叶思栩,乖巧的、柔顺的、任性的、坚强的、甚至凶狠的、悲观的——最重要的是,真实。
“你一会儿可以对李言北说。”秦越鸣正儿八经地建议。
“说什么?”叶思栩疑惑地看他。
秦越鸣一边打方向盘,一边严肃正色地道:“说,言北叔叔,我是从小看您电视剧和电影长大的。”
“噗——”叶思栩差点没乐死,哼哼一声,“那他就会把我赶出去。不要了,天好冷的,我不要吹西北风。”
秦越鸣戏谑:“他说不定会给你发红包。”
“不要。”叶思栩悄声说,“我不要变成你们的晚辈。”
活生生比你小一辈,我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