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她写满倔强的小脸。“就算那粥铺是你出银子开的,那一家人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以前跟我们家住同个村子的邻居。”
“村子?”
“没错,实话跟你说吧!我以前是在乡下长大的。”
萧隽愕然,郑恬只是个攀附郑家宗房的旁支族女,这他是知道的,可没想到竟是来自乡间。
彷佛看透他的思绪,郑恬冷冷地撇了撇嘴。“像我这种出身乡野的丫头,居然当上了你的妾室,成了你这高贵的武穆侯名义上的女人,你是不是很呕?”
听听她这说话的口吻!这是在呛他?
萧隽不怒反笑,早就看出这丫头不像表面那样柔顺依从,想不到面具一摘下来,脾气倒是呛辣得紧。
“听你这口气,呕的人应该是你吧!”他刻意逗她,忽然很想看看她真实的一面。
她别过头。
他却是不容她闪避,大手扳着她下巴转过来,强迫她面对自己。“怎么?做我的女人,你不情愿?”
她敛眸,语气如丝缎般轻柔。“小女子出身低微,哪里有资格嫌弃侯爷?”
这是在反讽?萧隽星眸闪了闪。“你是没资格嫌弃,就凭你这出身,嫁给爷算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男人也太自大了!
郑恬陡然扬眸,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好闷。
萧隽看她燃着两簇小火苗的明眸,眼神也跟着发亮。“你不说话,爷就当你是害羞了,如此说来你该是对这桩婚事很满意喽?”
满意个头!她暗暗腹诽,唇角不知不觉逸出一声低哼,连她自己也未察觉。
萧隽却听见了,唇角一勾。“大声点,本侯听不见你的回答。”
她火大了。“是!我很满意!荣幸得都快发晕了,成吗?”
好泼辣的丫头!萧隽兴味地盯着她方才还发白,如今已因怒意微微染红的容颜,若有所思地揉了揉下颔,慢条斯理地扬嗓。
“既然如此,何不对本侯表现一下你嫁得良婿的欢喜之情?”
“啊?”她一怔。
他指指自己的脸颊,笑得邪肆。
他在捉弄她。
郑恬有些茫然,不明白这男人的心情怎么突然像是雨过天晴了?难道她赌对了,这男人喜欢女人说实话?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洞房花烛夜时醉言醉语,好似一个沉迷美色的纨裤;隔日认亲时,在一干亲戚长辈面前那样恣意妄为,到了郑府面对岳丈岳母,又能装成一个温文体贴的好女婿,之后被她的雪球扑倒,竟狼狈得像个大孩子,而方才怀疑她给他戴绿帽时,举动粗鲁、言语凌厉,可现在又能完全换上另一副表情?
无论哪个是他的真面目,都只证明一点,这男人不好惹,不是她能轻易应付的……
“恬儿,你在发呆吗?”低哑的嗓音扫过她耳畔,她这才惊觉他靠自己极近,温热的气息拂着她鬓边的汗毛,带起一阵轻微的颤栗。
她惊跳一下,直觉想逃,却被他定定地压在腿上,她柔软的娇臀蹭着他坚硬的腿部肌肉。
方才他们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说话吗?也太暧昧……
郑恬倏地烧红了脸,不久前她还觉得马车内幽暗得可怕,如今这氛围已转为旖旎,孤男寡女被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彼此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她柔细的发丝拂绕着他脖颈,他坚硬的胸膛抵着她缠着布条的ru/房,她仍是少女般纤细娇柔的体型,他却是个雄壮威武的大男人。
“你……放开我……”她慌乱极了,即便是洞房那晚,他亲密地啄吻她后背,她也没感觉到这样的情调。当时的她只觉得自己像只待宰的兔子,麻木地认命,可此刻被迫依偎在他怀里,感官竟异常地清晰。“侯爷……”
不等她这声求饶似的娇唤落下,他已然猛烈地攫住她的唇。
萧隽用力吮着那两瓣异常柔软的粉唇。
不是没有过女人,年少时便见惯了风花雪月,这些年来虽是不再涉足风月场,仍有不少各色美女主动对他投怀送抱,家里的后院也还摆着燕王赠予他的两位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