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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两人没有做, 谢蔷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 外加前几晚没睡好, 累得一倒床就睡着了。
睡得跟头猪似的, 叫也叫不醒, 还打鼾。
第二天早上，谢蔷迷迷糊糊从梦中转醒，刚睁开眼，看见柳明修侧躺在她身侧, 拿手撑着脑袋，情深款款地望着她。
谢蔷吓了一跳。
人刚睡醒的时候最没有防备，意识还处在一片混沌中。柳明修那张脸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眼前, 配合他幽怨的, 思念的, 痴恋的，沉迷的目光，一转不转地盯着她……谢蔷觉得有点儿毛骨悚然。
谢蔷腾地从床上坐起，抄起枕头砸在他脸上, “柳明修, 你有毛病啊？不好好睡觉看我干什么？”
柳明修不急也不恼, 闭着眼把脸上的枕头拿开。然后拉着她的手臂, 把她带进怀里，“蔷儿，你好美，我看着看着就忘记了时间。”
谢蔷：“……”
谢蔷挣了两下, 没挣开。一大早上的，还没洗脸刷牙呢，这人张口就来。
她有严重起床气，本来昨晚睡得挺香，中途让柳明修又亲又弄，迷迷糊糊醒来几次。后来她不肯回应，柳明修独自发.情也没意思，便抱着她睡了一晚。
今早才睁眼呢，就被他吓了一跳，谢蔷脾气是好不起来。
谢蔷警告道：“松开，我要去洗脸刷牙了！”
谢蔷刚从他怀里起身，又被柳明修拉了回来。
柳明修翻了个身子，把她压在底下，指尖缠着她脸侧一缕发丝，替她别至耳后。
眸光深深地望着她，“蔷儿，我好久没看过小蔷儿了。”
谢蔷：“……”
谢蔷还没反应过来，柳明修已经掀开被子，脑袋往被窝里钻。
被子里的温度迅速升高，谢蔷下意识揪紧床单，唇中吟他的名字。
“柳明修……”
她脑袋朝后仰，脸颊惹得烫手，十根脚趾头蜷成一团。
柳明修在底下，闭着眼睛，两手握住她的脚踝。
唇舌滑过，牵连她身体止不住地发颤。
完事后，柳明修爬上来要亲她，谢蔷还在急促地喘气，羞耻地把脸别开，“柳明修，你亲了那里不准亲我！”
她不肯让他亲，柳明修只能退而求其次地亲她的脸。
他嗓音微沙，一派“吃饱喝足”后的满足，唇瓣贴着她耳边：“小蔷儿的颜色好漂亮，我好喜欢。”
“……”
谢蔷把脸埋进枕头里，耳朵全红了，“柳明修，你就是个变态！”
柳明修进浴室冲洗的工夫，谢蔷躺在床上还没缓过劲儿来。不知道是听谁说早上来一次精神一整天，每回兴奋的只有柳明修，谢蔷只觉得自己身体虚得很。
她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两腿光溜溜的，内裤不知道去哪儿了。
谢蔷四处找内裤，目光留意到放在床头柜子上，一只黑色天鹅绒的小盒子，上面印有“cartier”的英文。
谢蔷犹豫几秒，拿过来，打开。
盒子里嵌着一对钻戒，看款式，应该还是一对婚戒。
是昨天在商场里，她看到的那一对。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柳明修开门出来。他顺带洗了头发，拿浴巾擦着，前额碎发湿漉漉的。
看见谢蔷坐在床上，捧着戒指盒发呆。柳明修随手把浴巾扔到一旁，朝她走过去，“怎么自己打开了？”
谢蔷感觉身旁床榻一沉，柳明修挨着她坐下。
他从侧面抱她，臂弯绕过她身侧，将其中一枚戒指取出。
他牵着她的手，将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怎么样，好不好看？”
“……”
谢蔷望着指间那枚闪亮亮的小东西，一时心情有些复杂，“这个是……”
柳明修把另外那枚取出，放到她掌心，“蔷儿也帮我戴上。”
意味很明显了。
这是一对婚戒，相互交换戒指，就说明答应他的求婚。
谢蔷手里捏着戒指，没动作。
柳明修抱着她，偏头吻了吻她的脸颊，“怎么了，不喜欢？”
“……也不是。”谢蔷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垂眸望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轻声说，“我还没想好。”
“……”
安静半晌。
柳明修握着她双肩，把她转过来面向自己。
他目光认真：“蔷儿，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
谢蔷面露为难，眸光下意识回避，“就是觉得太快了，你让我再想想嘛。”
柳明修哪里等得及。
她出国两年，他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地等她回来，都快把自己等成长颈鹿了。
柳明修说：“蔷儿，我们都在一起多久了？从你九岁，我八岁时候开始……”
“等等！”谢蔷阻止他偷换概念的行为，纠正道，“我们是十六岁在一起的，中途我出国那两年不算……”
“怎么就不算了？”柳明修挑眉，“我每天数着日历等你回来，我那两年付出的感情不是感情？”
“……”谢蔷顿了顿，说，“算上那两年，加上从去年到今年，我们总共也才在一起六年。”
“什么叫‘才在一起六年’？”柳明修对她的说法相当不满意，有理有据地道，“六年时间，孩子都能生三个了。”
谢蔷：“……”
他们认识得太早，拿时间说事她是说不过去的。
谢蔷心里着急，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哎呀一声，从床上站起：“总之我还没想好，你再让我想想嘛！”
-
求婚遭拒，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一大早上的，柳明修又是出卖色相，又是跟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仍然没能让谢蔷答应下来，是个人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睡到将近中午才起床，柳淼淼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谢蔷抱着小腿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时不时瞄一眼厨房里正在给她煮面条的柳明修。
自打刚才，柳明修就没跟她说过话，和她闹情绪呢。
谢蔷想了想，从沙发上起身，踩着棉拖鞋溜进厨房。
她从身后抱住他，主动讨好道：“好香呀，中午吃什么？”
“番茄鸡蛋面，用我的心血和眼泪煮的。”柳明修头也不回地说。
谢蔷：“……”
你瞧瞧这人，多小气，多记仇。
柳明修要去拿酱油，谢蔷抱着他不让他走。
她下巴搁在他后背，抬头望他侧脸，噘嘴道：“生气啦？”
柳明修没说话，转过身，眸光望着她。
谢蔷为自己找借口：“我又没说我不愿意，就是还没准备好嘛。再说了，刚才觉得那戒指尺寸不太合，估计还得换呢。”
柳明修问：“小了？”
谢蔷点点头，“小了，勒得有点儿紧。”
她说着，煞有其事地把手递过去，指着自己的无名指，“你看看，都给我勒红了。”
柳明修瞧了眼，“是小了。”
谢蔷翕了翕唇，还准备继续往下说。
柳明修转身熄了炉火，把面盛进碗里，绕开她往客厅走，“那你多减减肥，中午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