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个小时,赶回家,能过个晚节。”杜九臻朝着严正笑了笑。
“小姐说笑了。”严正面色依旧板正,唯独眼里有丝笑意,说:“我没有家人。”
以前霍珩年是他的家人,而自从霍珩年离开,他就没有家人了。
“老大不小的人了,没有不知道自己发展。”杜九臻眼帘淡淡垂下,轻轻道:“让珩年知道了,还怪我天天奴役你,只有工作。”
正如严正忠心耿耿于霍珩年一样,这些年,他对杜九臻是同样的忠心。
要不是有他,她也不可能那么快的就把霍家掌握在自己手里。
事情不会发展的这么顺利。
严正要顾着霍家内外的很多事情,三年来,一点不比杜九臻轻松。
杜九臻是想说,现在已经找到霍珩年了,严正也可以稍微让自己放松一些。
但显然他死心眼,不肯。
严正抬头,看了陈恒一眼。
“陈先生,中秋快乐。”严正声音沉下,看似只是简单的一句中秋祝福。
而一向沉默寡言的他,唇角弯起,朝他笑了笑,点到为止。
陈恒和严正没有太多交集,只是说过几句话。
突然这一句中秋祝福,陈恒还没反应过来。
严正没再说什么,接着人已经开车离开了。
陈恒看着手上杜九臻刚刚递过来的袋子,看着她问:“这是什么?”
“月饼。”杜九臻淡淡说了一句,抬腿往陈恒家这边走。
“多少也要吃一个,中秋节。”
天上没有月亮,院子里却还是亮堂的,好像月光透过云层,有银白洒了下来。
杜九臻找了个木凳坐下,抬头朝着陈恒伸手:“给我。”
从他手里拿过袋子,杜九臻打开,一样样拿出里面的东西。
几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装的应该是月饼,可除了这些,还有东西。
是一瓶酒。
“你家里有杯子吗?”杜九臻问他。
陈恒看着那瓶酒,光是这么看着就知道,是个名贵的东西。
他唇角笑意不显:“有瓷杯。”
“可以。”杜九臻点头。
陈恒进屋,在厨房里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到两个白色的陶瓷杯子。
在水龙头下仔细的洗干净了,才拿过来给她。
真就这两个杯子还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不然家里就只有那种大个的不锈钢缸子。
杜九臻打开酒瓶,往两个杯子里分别倒了小半杯的酒。
她自己拿起一杯,另一杯往陈恒面前送了送。
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的裙子,眼底勾出淡淡笑意,明艳却慵懒,手上拿着瓷杯,半点不减气质。
她转头看着坐在旁边的陈恒,轻轻的笑,声音软的像揉碎的水波:“要和我喝一杯吗?”
陈恒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杯子。
两个瓷杯轻轻碰撞在一起,里面的液体也随之泛起涟漪。
杜九臻抿了一小口,就把杯子放下了。
她看着陈恒也喝了一口。
杜九臻把那几个小盒子都一一拆开来,看上面月饼的口味。
全都看过之后,她递了其中一个给陈恒。
“甜的你不喜欢,这个藤椒牛肉应该不错,你尝尝。”
杜九臻说的自然,然后自己拿了个黄色奶黄流心的。
陈恒怔了下,想她刚才说的那句话。
她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吃甜的?
杜九臻咬了口自己的月饼,满口的甜意散开,只不过小小一口,就觉得有点腻了。
她又喝了口酒。
“这个酒配这个月饼,好像还挺好喝的。”杜九臻说着,又抿了一口。
眼看着这小半杯已经见了底。
于是杜九臻又倒了一杯。
顺便給陈恒的杯里也添了一点。
“我尝一口你的。”这酒容易上头,杜九臻才喝了这么几口,头已经开始晕了起来。
她握住陈恒的手,凑头过去,没等陈恒反应过来,已经在他咬过一口的地方,尝了一口牛肉味的。
陈恒面色蓦然一滞。
他看着杜九臻仔细品尝刚刚那一小口,唇瓣微微掀动,他整个身体都僵的厉害。
“这个也好吃。”杜九臻尝完了,赞许的点头。
接着她拿起杯子,送了口酒在嘴里,却含着,没有咽下去。
她唇角弯起,拉着陈恒的手,抬头,要往他唇边送。
陈恒反手扣住她的手臂,手指陡然一紧,声音粗哑却冷冽,低声警告:“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