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时间在醉生梦死,一半时间在借酒浇愁。
直到最后一夜被胃疼醒,她爬起来打开手机,微博第一时间推送了条[爆]过来,还是转自纸媒的消息——
【爆莫夝欢七年前插足霍斯承感情内幕,逼初恋远走异国】【转自港城资讯报】
莫夝欢看着面前那条标题,手脚抑制不住地发凉。
楼下阿姨听到动静上来敲门:“莫小姐,有你的报纸,不知道被谁扔到了院子里……诶呀,这样的天你怎么穿这么薄?”
莫夝欢没理会,麻木地接过报纸,翻了两下,入目就是整幅版面登载的类似消息,时间是半天前。
上面大喇喇几个字,【旧爱赴美,拜金女诡计得逞,详扒网红上位龌龊往事】。
莫夝欢扔下报纸,麻木地滑到手里联系人位置。
毫无意外,自己发给霍斯承那条消息还孤零零地躺在对话框,没有回应。
伤心吗?
也谈不上。心已经麻木到有点不懂回应了。
霍斯承所在的恒信集团近年来涉足领域不断扩大,业务和港城几家报业巨头有着多多少少的联系。
这样“踩她,连带拉霍斯承下水”的□□,于情于理,没他本人首肯,对方都不会贸然登载。
毕竟,大家维持表面和平,背后才好共同发财,撕破脸没好处的。
他果然连装一下都懒得装了,这是想逼她主动提分手吗?
哦,不对,她忘了。
他早逼过她无数次了。是她一直装傻,他估计都觉得她对这些免疫了吧。
*****
两小时后,宗仲南赶到浅水湾时,远远就看到一抹白影飘在阳台上。
莫夝欢穿一身曳地白色睡裙,脖颈间珠宝璀璨,手中握着把匕/首。
刀柄上的祖母绿宝石在水晶吊灯下熠熠生辉,刀尖却闪着寒光。
“卧槽——”
向来没慌过的宗大少低咒了声,几大步跨上前,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一把夺下匕/首。
下一秒,停顿,驻足,他眯眸半晌,才看清莫夝欢面前挂着一副巨幅油画——
[霍斯承]。
或者说是年少时期的霍斯承。
画中人眉眼清隽,透着一股少年英气。面庞处却已经被划开了不止一道口子。
莫夝欢转身,一边揉着酸疼的手腕,一边不满地看他:“宗仲南,你突然发什么疯?”
——手腕都红了。
宗仲南嘘了口气,将手里的古董扔一边:“祖宗,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我还以为你……”
“我什么?”
“没什么,”宗仲南适时收口,“你还好吧。”
莫夝欢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径直弯腰,从地上捡回匕/首,又对着空气比划起来:
“……中世纪的陪葬品,单刀柄上的这颗祖母绿就价值连城。老头托了好几层关系,从一个英国古董收藏家手里抢来的。没想到半个世纪了,刀锋还这么利……”
话音落,“蹭”地一声,面前的霍斯承画像又裂开一个豁口。
——正中喉口位置。
要是真人,此刻早见血封喉。
宗仲南看地小腿肚一抖,扭头就对上美人投过来的目光,“怎么样,帮我最后一个忙……”
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搭上他肩膀,身侧美人吐气如兰,但配上这张惨白的脸,不仅不让人心猿意马,反而有点慌。
最、最后一个忙?
混迹黑白两道的宗大少后退两步,看着莫夝欢面前已经被划成大花脸的油画,哆嗦着开口:
“欢、欢欢,你知道的,现在世道不比从前,兄弟们也都是低调做人……”
虽说是发小,也说过霍斯承要敢负她,他一定替她出气的话。
可现在是法治社会,真让他叫几个帮里弟兄去把霍斯承脸划花,这难度也有点大。
而且……
她意思该不会是了却了这最后一桩心愿,就要从容赴死去吧?
宗仲南脸色煞白地看向面前人。
莫夝欢脸色果然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
她蹙眉半晌,似乎想到什么。
“低调做人?”视线里的莫夝欢缓缓扭过头:
“……你是说低调地,把人做了?”
宗仲南:“……………………”
对不起,是他想太多。
就说嘛,就算对着男人装乖讨巧、在霍斯承身边委曲求全了好几年,惹急了,小祖宗还是一样的心狠手辣。
自杀是不可能自杀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自杀的。
他现在是不是该赶紧联系警察厅,给霍斯承救个驾?
小祖宗疯起来,该不会想把自己搞进监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