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都给你了,还念叨什么啊。”唐母小声说。
“给我闭嘴!爷们儿说话没你插嘴的份!”他咆哮。
唐母手一抖,碗掉在地上摔了两半,她连忙捡起碎片又摔了两下。
“哎哟,碎碎平安,碎碎平安!这都几点了?唐宝怎么还没回来?”她紧张道。
“还不出去找找,孩子如果出了事儿,当心我抽死你!”唐发根说。
唐母拿围裙擦擦手,准备往外走,大门儿却突然被推开了。
“妈,我回来了!”唐宝说。
“回来就好,以后天晚可不许在外面玩儿了。”唐母松了口气。
“诶……五姐你回来了。”他犹豫不决地看向父亲。
唐发根就像屁股上挂了弹簧,蹭地弹了起来。
“你这个时候回来干嘛呀,这不火上浇油吗?!”唐母心惊肉跳道。
“外面住着不舒服。”唐卡说。
“给我滚!”唐发根怒道。
“这是我的家,我滚哪儿去?你生了我,就得养我,要不然将来只让我养你,太吃亏了。”唐卡说。
她目不斜视地从唐发根面前走过去,拎着包进了屋。
包是敞着口的,里面塞了一根木棒槌。
唐发根瞅着那根棒槌,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高血压,气不得,唐母连忙过来扶他。
“老二,快点把降压药拿来!”她紧张道。
“药在哪儿?”唐贤慌神。
“电视机旁边,那个白瓶!”
……
唐卡兀自进了小房间,把唐贤的东西全拎到桌子上,直接往床上一躺。
次日清晨起来,唐卡该吃吃,该睡睡,顺便帮唐宝检查一下作业。
她不理唐发根,唐发根也看不进见她。
fù_nǚ俩就这么较这劲儿,谁也不敢帮忙和解。
她跟没事人一样,其余人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就这么平静的过了一天,到了晚上,唐卡带着唐宝出门儿。
“干嘛去?”唐发根冷着脸问。
“我,我跟五姐出去走走。”唐宝说。
“不许去,没良心的人万一发起狠,把你给卖了怎么办?”唐发根说。
“……五姐对我好着呢。”唐宝郁闷。
“你在家待着吧,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唐卡说。
“好吧!”唐宝委屈。
唐卡才走没几步,就听砰地一声响,大门被关上了,还落了锁。
她没当回事儿,直接沿着村子里的主道,去了路边的小饭店。
“呀,大学生来了啊!欢迎欢迎!”老板乐呵呵的说。
“二爷,别开玩笑了,帮我弄两桌菜吧。”唐卡说。
“明天老三回门儿是吧?”对方恍然。
“嗯。”唐卡点头。
“这应该你爸操心哪!”
“他不舒服,就让我过来了。”
“行,墙上有菜单,你先看看,要什么待会儿告诉我。”老板说。
“好。”唐卡笑笑。
等唐卡安置好,已经晚上九点钟了。
家里大门紧闭,院子里还传来吵闹声。
“你给我两百块钱,我也不要多,好歹买点菜,明天得把这事儿应付过去啊。老三是我生的,一天福都没享过,婚后第一次回门儿,我不能让她脸上没光!”唐母说。
“没有,一分都没有!她既然豁得出去脸,就没有我这个爸!”唐发根态度冷酷又残酷。
“闺女所有的彩礼、包括老五昨天给的一万,你全攥在手里,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给儿子留着!”
“闺女难道就不是人?”
“在我眼里还真就不是!”
……
唐发根这种人,唐母跟着他过了大半辈子,早习惯了。
她能做的,也就是生个闷气,流几滴眼泪。
除此之外,总不能因此彻底得罪自己的丈夫。
离婚?她可没这个勇气。
听到后来,唐母果然哭了起来。
唐卡突然就倦了,她想睡觉。
可是大门还反锁着,唐发根铁了心不让她回去。
但这难不住她,唐卡绕到院子外面的老榆树边,两手巴着树干一用劲儿,就顺利翻过高墙,回屋去了。
唐贤安慰完母亲,从外面进屋,看到床上躺着的个人,吓了个半死。
“老五啊老五,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这种情况,你也能没心没肺的睡觉!”她低声道。
“别吵。”唐卡说。
她现在需要好好睡一觉,这样才有精力处理明天的事。
回一趟家,她感觉比跑着四处卖粉条那会儿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