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石溪盯着凌星沉吞咽酒液而上下滚动的喉结,轻轻抿了抿嘴,他也是不喝酒的人,但是这个三月酒真的太香了。
凌星沉刚把瓶盖拧开,他就闻到了浓烈勾人的酒香。
说实话,他也有点想尝一尝了。
孟石溪眨眨眼,说:“星沉,不是说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妈妈的婚礼上都喝了这个酒么?那我的呢?”
凌星沉知道孟石溪是从不喝酒的,而且这个酒真的劲儿很足,他就没有准备。
孟石溪这乍然一要酒,凌星沉一愣,跟着就说:“没有你的。”
孟石溪当时就笑起来:“既然是婚礼上喝的,那肯定是两个人都要喝的。一同白头才算数,你一个人喝怎么行呢?我也要喝。”
凌星沉有点担心:“你不是从来不喝酒的么?”
孟石溪笑:“但是这个酒一定要喝的啊。”
这个酒凌星沉早就买好了,但今日衣服穿着贴身,他不好藏在身上,就一直放在凌知易那里。
刚才走花台的时候,凌知易悄悄塞给他的。
凌星沉倒是预备了两瓶,但这会儿另一瓶没在他身上。
他俩对话众人全听见了,凌知易笑着亲自把另外一个小酒瓶送上来:“他备了两瓶,就是没拿出来。”
三月酒真的很香,但是也真的很辣。
孟石溪本来想学着凌星沉一口饮尽的,结果被辣得不行,一口就败下阵来。
凌星沉看他辣的眼睛都眯起来了,连忙让他别尝试了:“溪溪,可以了,可以了。”
辣过之后满口香醇余香,孟石溪不敢再尝试了,但又觉得特别好喝,把瓶盖拧紧后也没有还给凌星沉,自己收着了,想着过会儿有空再尝一口。
酒劲儿迟迟不散,孟石溪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看看花台下坐着的孟父孟母,看看凌知易和苏梓凝,然后又看看罗岚,大家都看着他,都在等着他说话。
孟石溪忽的莞尔一笑。
这一笑不是对着凌星沉的,却让凌星沉看直了眼睛。
孟石溪重新把目光落到凌星沉身上的时候,就看见了他这个样子。
孟石溪又是一笑,一字一顿地说:“星沉,我爱你。”
他从没有,从没有对凌星沉讲过这句话。
在一起之后,至多讲一句喜欢你。
他爱凌星沉,可是我爱你三个字在他的心里分量很重,他不希望轻率的讲出来,在结婚的时候把这句话说出来,才是珍而重之的。
凌星沉一直都在等这三个字,本以为孟石溪的性格比较内敛沉静,他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等不到这句话了,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听到孟石溪说爱他。
心中震动非常。
凌星沉目光闪动,上去将孟石溪紧紧拥住,他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溪溪,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
两个人的婚礼在热烈的气氛中结束。
家宴就设在海边一个很近的酒店里。
凌星沉早就将这间海边豪华酒店给包了下来,特意做了一个唯美花房供几个人一起吃家宴。
吃完午饭后,孟父孟母去房间里休息,凌知易和苏梓凝之前忙了一阵很少见面,今天难得两个人在一起,忙完了婚礼后,就决定两个人牵着手到海滩上去走一走说说话。
罗岚也是忙前忙后累着了,在跟凌星沉孟石溪打过招呼之后,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不只是酒店被凌星沉包了下来,就连这片海滩也暂时被凌星沉包了。
乐队的人走后,除了酒店特定的服务人员外,这里就没有别的人在了。
酒店里有一弯延伸到海里的小长亭,凌星沉看孟石溪没有睡意还挺兴奋的样子,就把孟石溪领到小长亭上去坐着说话。
两个人并排躺着,看着远处的海天一色,近前蔚蓝海水上的波光粼粼。
“这么美的地方,只可惜不能久待。过两天就得回国了。”
孟石溪这回出来是展演出差,中间过生日结婚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后面一段时间的工作都已经安排好了,想要找时间度蜜月的心思倒是有,只可惜没那个时间安排。
这之后还有个春节,春节过后要安排做手术的事情,那就更没时间度蜜月了。
如果想要休假,那估计得等到大半年之后了。
孟石溪问凌星沉:“过两天回国,你回去么?”
凌星沉笑:“你都回去了,我肯定也要回去的呀。”
凌星沉也没有逗留在a国的计划。再说了,孟石溪不在这里,他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凌星沉之后,也是有他自己的工作安排的。
凌星沉伸手摸/摸孟石溪的脸:“溪溪,你要是喜欢这里,之后你再休假的时候,我陪你来这里。”
孟石溪捉住凌星沉的手指亲了亲,说:“你欠我一个蜜月。”
凌星沉的注意力全都在指尖那温热柔软的触感上,孟石溪一开口他就是一愣:“啊?什么?”
孟石溪加重了语气,说:“我说,你欠我一个蜜月,之后要补上。”
孟石溪一下子就笑了:“好,之后一定补上!”
吹拂的海风湿/润而温柔,孟石溪眯着眼睛躺在躺椅上,哪怕是不说话,也觉得两个人这样呆着特别的幸福满足。
就在孟石溪快要睡着的时候,凌星沉突然起身,从他自己的躺椅上起来,坐到了孟石溪的躺椅上,在孟石溪睁开眼睛疑惑看着他的时候,凌星沉笑着在孟石溪身边躺下了,并且顺势抱住了他。
孟石溪笑他黏糊:“这躺椅是给一个人用的,你过来不嫌热啊。”
凌星沉抱着人不撒手,摇头说:“不热。现在温度刚刚好,一点都不热,你看我们都没有出汗。”
躺椅躺一个人绰绰有余,两个人就稍微有点拥挤了,不过都稍微侧着一点身体的话,还是可以躺下的,而且会特别的亲密,那种感觉就很亲昵,两颗心很贴近,孟石溪还挺喜欢这种被凌星沉紧紧抱在怀里的感觉。
“溪溪,”凌星沉在孟石溪耳边低低唤他,“在市政局领证说誓词的时候,我说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欺骗你,也不会对你有谎言。”
孟石溪昏昏欲睡,轻轻点了点头:“嗯。我记得的。”
凌星沉又说:“认识这么久以来,我同你在一起谈恋爱交往,现在又结婚了,我什么事都没有骗过你瞒过你,但只有一件事情,我要向你坦白。如果这事儿不说,我的誓言就不作数了。”
孟石溪微微阖着眼睛,说:“什么事情啊?”
凌星沉亲/亲他:“我说了之后,你要是生气,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不要冷落我,不要不理我。我们才刚刚结婚,我想你看在我对你一片痴情的份上不要太生气,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孟石溪听他这样说,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怎么说的这么严重?究竟是什么事情啊?”
他还跟凌星沉开玩笑,“莫非你有什么别的往日恋情没跟我讲过?”
“别乱讲!”凌星沉特别认真,“这是大事,我不会在这个上面骗你的!”
孟石溪笑,伸手轻抚他的唇:“你也说了,只要不是这个,别的都是小事。你说吧,我听着呢。不涉及原则和底线的事,我不生气。何况我今天还过生日呢,双喜临门,我不要生气。”
凌星沉就讲了。
哪怕孟石溪说了他不会生气,凌星沉还是有些忐忑紧张不安:“溪溪,就是很早的时候,你那回不是生病发烧了么?我说你昏迷的时候亲了我。实际上你是说胡话了,但是你说的是不去医院不看医生。你没有亲我。是我趁机亲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