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关鹏飞的眼眸掠过一抹騺猛的狩猎光芒。「为我宽衣。」他低沉的嗓音命令。
这是一种试炼吗?卧室一片黝暗,只有窗外的月光披泻进来,在朦胧中,她拉下身上的拉炼、褪去衣服,只剩下内衣,羞涩地站立在他眼前。她浑然不知外面透进来的月光为她的胴体镀上一层银光,映照出她胸部美好的弧线和纤细动人的小蛮腰。
在他炯炯的注视下,钟无艳全身火热并感到窘迫,她半转过身去,褪尽罗衫,柔美诱人的曲线一览无遗。
「你真美。」关鹏飞沙哑地说:「好完美的小可爱!」
他轻触她的身体,仿彿她是个稀有而脆弱的珍宝。先是温柔的试探,然而随后顺着她身体柔软的曲线,展开饥渴而熟练的爱抚,让她不禁陷入半醒半昏的晕沉中。
他的唇温暖而贪婪,自她的喉头探索至她的肩窝,在他火炽的舌尖下,她的身体历经一次又一次的震颤。
钟无艳全身的肌肤紧绷着,只听到关鹏飞在她身边不断地喃喃低语。他迅速脱去自己的衣服,并将她裹在自己的怀里。当他炙热而坚硬的身体覆上她时,多年前模糊的梦魇使得她下意识地抱紧自己。
关鹏飞如同一阵海啸,掀起她心中的千顷波涛。当她如一头遭逢猎人的小鹿乱窜于漆黑诡魅的森林时,她仍能感觉到他依然主宰着他自己,却控制了她的一切反应──他要她,他要享受她;对他来说,她只不过是他的另一个女人罢了。
不!她无法忍受这样的对待,她要他一起失控,一起被无可遏止的饥渴啃啮!她鼓足勇气钻至他身下,学着从电影、剧本里所看过的,她狂吻他健壮颀长的身体,使得他全身的肌肉猛烈纠紧、引起阵阵战栗,但他并不制止她,只是半眯着眼注视着她在他身上的探险。
她无声地笑了,从他的肩膀吻到手臂,再从他强壮的上臂肌吻到青筋密布的手腕,一路蜿蜒而下,来到修长的手指,甚至轻咬他的大拇指。
「喜欢吗?」她喘息地说,用促狭的眼神看着他,那挑勾的明媚凤眼就如同猫一般的慑人。
关鹏飞倏地粗喘一声,眼帘里闪动着危险、狂野的光芒,接着他狂吼一声,迫切地弓起她的身体,以雷霆万钧之势进入她温暖紧密的体内。
望着他狂鸷暴烈、为激情所控的深幽瞳眸、钟无艳感觉满腔的爱意再也无法抑制地泉涌而出。此刻的她有如一滩软泥,只能无助地攀着他,任他狂猛激烈地冲击着她的柔软,汲取她的温暖。
他如暴风雨般席卷过她的胴体,如霸主一般征服她,在一片疯狂火热的侵袭之后,他轻呼着她的名字,俯趴于她身上。
钟无艳低声呻吟着,强悍的侵略终于停止,她紧拥住他,感受他独有的男性气息,她情不自禁低唤:「飞。」
她的轻唤有如远方的雷声,再一次唤起他的欲望,鼓舞着他再次勇武地掠夺她的娇躯。接下来的热情洗礼过她的全身,那种感觉如此惹火、虚幻而疯狂。世界仿彿在他们四周崩溃,一切都化为灰烬;除了莫名的渴望,她感到有如置身天堂般的快感在体内冲激着,令她喘息不已!
直到体内一阵阵爆炸性的冲击,一次快过一次,让她无法控制地叫出声来,感觉神魂纷飞于九天之外,并模糊地意识到他也同样经历了欲仙欲死的高潮,而终于崩溃于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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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她发现他起身了。
「做什么?」钟无艳问道。
「回家。」关鹏飞的回答简短而毫无留恋。
她一直不吭声,感觉到心在抽痛,看着他从容地穿上衣物。
他走后,她起身穿上睡袍,然后走至阳台目送他离开。
然而,此刻坐在车里的关鹏飞,心里正经历着一场天人交战的剧烈挣扎。和钟无艳的欢爱完全失去控制,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竟彻底的崩解,她带给他深度的满足和心灵的充实是他以往所不曾经历过的。
但她绝不会是他最终的选择,关鹏飞在心里提醒自己,她对家庭、亲情的看法和他完全回异。也许她是一个令人兴奋和满足的完美爱人,但绝不会是个最佳的终身伴侣。
关鹏飞露出一抹邪挑的诡笑,很高兴自己又回复原本的理智,无可否认的,他仍深深眷恋着钟无艳的脸蛋和身体,而她聪颖的智慧、灵敏的反应和幽默的言语更使他无法对她感到厌倦,他决定再好好享受她一阵子,毕竟从没有过任何女人能像她那样在各方面都极为满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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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是钟无艳一生最快乐的日子。从关鹏飞身上她发现一个她可以完全相信、真正爱的男人。即使他不爱她也无所谓,至少他需要她,那就够了,她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了解她和他对彼此多么重要!
关鹏飞惯于掌握一切状况、主宰大局,这时的钟无艳便会站在一旁,用低垂卷翘的睫毛掩着的晶莹水眸凝视着他。但她对他显然也有着惊人的影响力,她那迷人的笑靥和标致的身体总能诱使他热情地扑向她。
她爱他!在她缺乏爱的成长过程中,她深深体会到孤单、寂寞,年轻的心有如一片荒凉的旷野!如今她虽然已经克服这种萧索、悲凉的心境,但对「爱」的渴求和敏感度却不曾减少过。
因此她对关鹏飞的爱是深切而完全投入的,没有丝毫保留,而他们对彼此的需求似乎永远也不褪色。
但每次事后,他总会撤退到自己的城堡里,令她难以触及!他从未在她床上待过一整晚。
钟无艳心里虽然非常难过,但她试着培养耐性,她深信情况会愈来愈好,彼此的感情一定会与日俱增。
她故意忽视媒体与一些好事者对他们感情的持久度所抱持的不看好态度,甚至是等着看好戏的心态,因为她相信只要自己坚定、勇敢地争取所爱,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从小到大,她就是抱着这种信念才能坚强地走过来,拥有如今的成就。
这一天,用过晚餐之后,他们回到她的住处。关鹏飞依旧热情地扑向她,望着他狂野炙热的星眸,钟无艳心里蓦地涌起一股想哭的冲动,她真的是爱他爱到无法自拔了!
「我爱你。」翻涌的情潮使她不禁脱口而出,一边用唇、手描绘着他健美的体魄。
她的告白使他的身体僵硬下来,原本火燃似的激情瞳眸瞬间降温,沉凝了下来,俊美的脸庞也浮上一层冷淡的颜色。
惊觉到他不悦的反应,钟无艳心里恐慌起来,她懊恼地想着,自己怎么这么没耐性,她不应该逼他的!如果他在此刻离去,她会恨死自己的。
幸好,她练就一身好演技。她微勾起灵媚娇俏的凤眼灿笑道:「瞧你紧张成这副样子,我只是觉得你使我感觉自己像是特洛伊城的海伦或埃及艳后,而情不自禁随口说说罢了。」说谎的同时,她的心也在滴血。
她的话让关鹏飞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对她笑了笑,说她就像是一只美丽狡黠、轻灵诱人的波斯猫,然后便和她慢慢地厮磨温存,让她觉得自己飘飘欲仙,几乎魂飞魄散……
事后,她枕着他的臂膀,微微喘息地说:「下个月,我有几场戏要到泰国出外景。」
「什么时候?」
钟无艳将确切的日期告诉他之后,他皱眉说道:「大概那时候我也得回美国一趟。」
「喔!」钟无艳丧气地轻哼一声。等到他回香港的时候刚好是她要前往泰国的前一天,长达一个多月的分别,他们却只有一天交会的时间,而那天正好是她的堂妹钟若晴的二十一岁生日。
虽然她和伯父母感情很淡,但若晴却跟她处得很好,尤其是随着二人年纪愈长,感情也愈增进。
这次的生日,若晴已经邀了她。由于关鹏飞对家庭温馨的憧憬,假如他知道这一天是她堂妹的生日,一定会要她回去参加,但她不想错过和他相聚的每一刻。
钟无艳在心里做下了决定,那天她不去参加若晴的生日宴会了,若晴应该会谅解,毕竟她们感情很好,也很能体谅对方。
「怎么了,怎么突然发愣?」关鹏飞轻捏住她下巴问。
「没什么。」她低声说道,「只是想到一整个月都见不到你,心情就很沮丧。」
他没有回答,令她忽然感到一阵难以形容的害怕。她是如此爱他,但她对他了解得这么少,他的心总是那么深幽难测、若即若离。她唯一确定的是──她不能失去他,然而他却没有那么在意自己,她不过是他生活的装饰品罢了。
但当他回过头对她一笑,她的忧虑马上就抛至脑后了。
关鹏飞走后,钟无艳写了一封又长又有趣的信给远在美国的姑姑──钟介馨,她是钟家里除了若晴之外最了解也最疼爱钟无艳的人,生性开朗又热情洋溢,是钟家成员唯一的异类。只可惜她到美国学画之后便在那里结婚生子,落地生根了下来,二人只能以书信来往联系。
写信给姑姑之后,钟无艳觉得心情好过多了,她相信姑姑也会赞成并鼓励她努力争取所爱;相信终有一天,鹏飞会明白她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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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鹏飞启程到美国的前一晚,钟无艳和他在她的住处享受一顿丰盛的晚餐,她的厨艺并不好,这些美味爽口的餐点全都是她请餐厅送过来的。
两人用完餐后,在晕黄温暖的起居室里相拥斜卧于沙发里。在此刻静谧亲匿的动人氛围下,钟无艳迷蒙的水眸竟不自禁地流下泪珠。
「怎么啦?」他轻柔地问,并舔去她的泪。
「不知道。」她吸了下鼻子,把脸埋在他温热的肩窝。「我已经开始想你了。」她哑着声音说道。
「傻瓜!」他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柔,然而当她抬起眼时,却发现他脸上闪过一丝惊戒之色,几乎把她温馨的梦想撕扯成片片。
她仍和他上床温存,并冀盼他能整晚留下,可是大约午夜两点时,他还是走了。望着身旁的空位,钟无艳再也忍不住把脸埋在枕头上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