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燚却是神采奕奕,满脸餍足。
怪不得,人人都好此道,怪不得上次在小树林听到的和自己不同,原来真是天差地别。
他望着像一条死鱼一样的苏澜,心中越发柔情无限。
他伸手去抱她,死鱼发出灵魂呐喊,“别碰我!呜呜!”
坏蛋!殿下是大坏蛋!
赵燚倍觉好笑,轻声道,“去洗洗,一身黏腻腻的,不舒服。”
苏澜哼哼了两声,没再反对。
赵燚找来红纱给她随意穿下,抱着她去了隔壁浴房。
浴池里的水一直热着,因为已经立夏,只是温热,不会很烫。
苏澜双臂枕在池边,继续无力地趴着。赵燚看旁边的花篮里盛满新鲜的花瓣,拿起篮子,全都倒进了浴池。
待他入水,花瓣被浮动的水波送至各处,苏澜的背上,沾了两片。
赵燚过去帮她剥开,指腹触到她光滑细腻的肌肤,又有了兴致。
被温热的水环绕,又有淡淡的花香萦绕鼻尖,一身疲累被冲洗,苏澜都快睡着了,忽然觉得不对,才刚整开眼就闷哼了一声。
想哭!
特别想哭!
“太子哥哥,你放过澜儿吧,你这样不行的,还有四十八天呢!你这样……”苏澜吃力地半转过头,哭着求饶,然而剩下的话却都被大冒火光的赵燚如数吞入腹中。
他本来是怜惜她的。
然而她屡次三番地说他不行,彻底惹恼了初尝情.事的太子殿下!
誓要让她这四十九天都下.不.了.床!
苏澜“……”
她毁啊!
当初怎么就那么想不开要帮他解蛊毒呢!
赵燚的厌情蛊解了,于苏澜来说,本是开心的事,那个殿下,又变回视她如珍如宝的殿下!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该是美好的。
然而,时光却变得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备受折磨。
白日里,得躺在床上,吃各种补品,养精蓄锐;晚上,一次次的,如被抽筋扒皮的受折磨。
这样难熬的过了一天又一天,终于,又到了十五。
东宫再次严阵以待。
夜晚来临,为了以防万一,赵燚仍去了那个地下牢笼。
他并不愿苏澜去,叫她安心在畅和殿等着。
但苏澜,又怎么安心的了?
她还是偷偷摸摸地去了。
地下室里光线并不明亮,却很安静,苏澜一来,所有人都知道了。
井大看着还有些理智,还没被绑的赵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一点迟疑的时间,苏澜已经走近。
赵燚忽然转过头看着她,双目通红,面颊苍白,犹如失了神智的猛兽。
那样的目光,看的苏澜毛骨悚然,寒意从脚底升起,唇舌像被粘住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出去,全都出去!”森寒的声音仿佛凶兽的嘶吼,所有人都跟着胆战心惊,更可怕的是,他还说,“留下!”
这句留下,却是对苏澜说的。
苏澜咽了咽口水,井大更是差点跪下去,这怎么能行?万一殿下完全丧失理智把太子妃给……怎么办?
“你们都出去吧,不会有事的,相信我,相信太子哥哥。”苏澜扯着苍白的微笑说道。
她也很怕,但只是对赵燚此时的目光的本能的反应,而不是怕赵燚把她给吃了。
三年前,殿下还没那么喜欢她,都能忍住不对她动手,又何况是现在呢。
殿下把她留下,肯定有他的道理。
几人迟疑少许,赵燚凶狠地又低.吼,吓得众人屁滚尿流得跑了。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太…啊!”
苏澜刚出声,被赵燚暴力地拽过去,凶残地抵在铁牢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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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哥哥,这次病发,已经过去了吗?”苏澜浑身酸痛,背上更是被铁笼硌的青一块紫一块,但现在也顾不上这些,她捧着赵燚如雪一般的脸,担忧地望着赵燚发红的眼。
“嗯。”赵燚十分地懊悔,“你受苦了。”
苏澜摇头,含泪抱紧他,“不苦的,一点也不苦的。”
若这样就能帮殿下抑制蛊毒,就算一辈子也解不了,她都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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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捱过了一次月圆,夏至过后,蛊王检查了赵燚的身体,确定蛊毒已经彻底解了,只要再调养个一年半载,就与常人无异。
既然毒解了,自然也要跟延昭帝说一声。
赵燚前往乾清宫,不止要告诉延昭帝这个“好”消息,也是辞行,会上交他所有的权利,包括延昭帝给的尚方宝剑。
如今延昭帝身子越发不好,他自己肯定心里有数。
赵燚“时日无多”的时候,他尚且还回忌惮怀疑他,何况现在。所以他是一定会离得远远的,做个闲云野鹤。
他一旦失势,齐王和靖王只会斗得更激烈,苏后虽倒台,她的几个儿子却在暗中虎视眈眈,他会让延昭帝仔细瞧瞧,他的那些儿子们,为了他这个位子,到底会做出多少让他痛恨的事!
有他的人暗中帮忙,后宫又是仙妃一手把持,宁王已倒,完全不必担心延昭帝会被暗算。
而他,只需要冷眼旁观,到最后一刻,收拾残局就好。
赵燚去乾清宫的时候,苏澜这里也有了来客,却是已有三年没见的苏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