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公平不公平,人就是分三六九等,从古自今从未改变。
闻生早看惯了这些,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如果有问题那就是钱不够多,站的位置不够高。
陆星瀚被经纪人通知通告全部停止休整一年时,整个人很平静,他早就料到。
许沉将舒姌带走的时候,看他的眼神格外阴冷,一如多年前。
只是在舒姌看他时,他又像是突然换了副面孔,端的尽是一派成熟绅士。
大概谁也想不到,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也会有这么虚假伪善的一面。
陆星瀚被严旭叫去单独谈话。
相较于陆星瀚的云淡风轻,严旭显得一脸凝重。
现在这个时代,一个艺人别说是一年半年,就是三个月没有资源和足够的曝光,都很可能被人后来居上取代。
这就导致现再累也没有人敢停下,因为一旦停下,可能再没有他们的位置,大众很快会将他们淡忘。
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所有人都是健忘的,包括大部分所谓的粉丝们。
严旭将文件甩在他面前,斥声:“你又去跟她纠缠什么?”
作为老板也作为他半个好友,严旭对陆星瀚的过去有些了解,再说,坐在他们这个位置,很多事一查便能查到。
陆星瀚将文件从地上捡起,看也不看随手丢在一边,敲了根烟出来,点上,“忍不住。”
严旭恨他不争气:“得罪了许家那个,你前途算是毁了,知不知道?”
陆星瀚嗤一声:“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以前被一群社会上的人揍得脑震荡住院的事可还没忘。
严旭夺了他的烟,灭在烟灰缸里。
要不是陆星瀚有些像他那个早折的亲生弟弟,他万不会对他这般包容。
但他再这样不知所谓,没人能救得了他。
“人都结婚了,你还去掺和些什么?”
陆星瀚玩着打火机,金属撞击的声音一下一下,规律清晰。
“等他们离婚呗。”
严旭觉得他有时的想法天真得可笑,“你觉得可能吗?”
陆星瀚顿了顿,停下动作,“一半一半吧。”
他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早已经成了奢望。
感情这事没法勉强,舒姌对他没感觉,他也知道。
所有人都在向前,只有他还沉浸在过去。
年少的喜欢已经用尽他全部热情,他没办法再去将就勉强,等不到就只能孤寡一生。
正好,他这条路子,挺适合当个孤家寡人,至少不会伤了一些粉丝的心。
想想,喜爱的人,永远孑然一身,不属于任何人。
应该很满足吧。
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这种爱自私却又挺容易被理解。
可惜他的爱,从不会那么自私。
所以他必须承受所有……
爱别离,求不得。
·
舒姌望着窗外的山景。
已经三天了。
许沉每晚都会回来,节制两个字他似乎不知道怎么写了,所有情绪都发泄在床上。
舒姌以为,他的一些缺陷经过岁月洗礼已经好了。
现在的事实告诉她,根本没有。
他骨子里的暴戾分子依旧存在,一旦有饵勾引,就会露出獠牙。
窗外微风阵阵,她听见车进来的声音,顿了顿,从飘窗下来坐回沙发继续看电影。
别墅一楼,舒卿早已在大厅等候多时。
舒卿大概是知道些什么,上来就问:“姌姌呢?我要见见她。”
许沉对她还算恭敬,“最近病了不能见人,放心吧,我会照顾好。”
舒卿紧攥的掌心密密麻麻都是汗。
许沉是个心狠的。
从她无意得知他对田俞做过的事后。
她有些后悔,没早日看穿他的真面目。
田俞早被人打废了送到精神病院,有人把他的行踪透露给了曾经的债主。
是谁透露了的,并不难猜。
她当然不会以为是他在为自己报仇。
这个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只是她醒得太晚,对他了解太少。
连秦婉曾经都不愿带他,头疼到要把他送去许老爷子那里严加看管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个良善的。
“妈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待舒卿说话,许沉就叫管家让司机去车库提车。
他上楼推开门的时候,舒姌乖乖坐在沙发里看着电视,不吵不闹,甚至还对他笑着道:“老公回来啦。”
许沉看着她。
想看穿她这笑背后的含义。
他边解领带,边道:“我把他雪藏了。”
恶魔头上终于露出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