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姌向来敏锐,抬头看向门口尚未收敛住情绪的虞静,然后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低头继续看书。
这位班花兼校花似乎误会了什么?
随便吧,误会就误会吧。
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
这美女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许沉这么个人。
那不是自找罪受吗?
周五这天下午只有两节课,这是珈伦中学的特殊规定,为的就是可以让一些外地住校生有时间赶上车和飞机早早回家看看。
舒姌不太想这么早回去,放学的时候在女生厕所借了童笑的手机打电话跟秦婉说了一声自己和同学出去玩,晚上七点半前一定回去。
秦婉倒是挺高兴她能交到好朋友,跟几乎全天下所有的家长一样多问了一句男生还是女生,听到是女生就更放心了,还让她好好玩,钱不够了直接说。
舒姌骑车搭着童笑。
来s市她还真没怎么好好玩过,这座城市太大,大到甚至不经意间就有可能迷路。
童笑到s市倒是有这么些年了,对于学校周围的小吃街精品之类的地方格外熟悉。
照着童笑指的方向,舒姌将车骑到一家大型精品店旁边停下。
和这个年纪的大多女孩子一样,舒姌对这些晶晶亮亮的东西还有可爱的毛绒布偶挺感兴趣,只不过她大多数时候只看看,并没有购买欲望。
因为这些东西一旦得到手,过段时间她就彻底不喜欢了。
童笑来精品店主要目的是想给她的表姐挑个生日礼物,想请舒姌帮忙看看。
逛到摆放大型毛绒玩偶的区域,她们遇到几个同学。
前一刻还不停跟舒姌说话的童笑突然顿住脚步,彻底止了声。
舒姌抬头看着虞静和她那几个小姐妹儿,在“为了同学之间的和睦关系先打个招呼”和“算了吧直接无视走人”中徘徊。
两秒后,她选择了后者。
反正她最近在班上,俗称狗不理。
拉着童笑越过她们时,虞静身边一小姐妹儿率先发话了。
“舒姌同学,你和许沉什么关系呀。”
在学校不理她,现在倒是挺主动。
不过这语气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舒姌停下来,淡淡道:“没什么关系。”
“我可不信。”
“不信拉到。”舒姌向来不喜欢应付这些无所事事态度还不好的八卦女。
虞静:“你最好别骗人。”
不愧是校花,还挺有脑子,不过语气也挺冲的。
“骗你们有什么好处?”
虞静也是个有脾气的千金小姐,“我劝你别这么嚣张。”
舒姌身旁的童笑扯了扯她的裙子,以示提醒。
和虞静这么个学校风云人物之一同班这么久,童笑还是有几分了解她的。
虞静长得漂亮,喜欢她的男生不少,连附近职高的某个大哥都追求过她。
可想而知,要是得罪了她,她随便一句话,就有一大群人来找舒姌麻烦。
舒姌叹气,满脸纠结,似乎正想解释一波时,抬眼恰好看就几个路过的熟人。
她十分热情地抬手招呼:“甜姐,昕姐,这么巧啊。”
刚看见舒姌准备直接避开掉头走的方甜和高昕:“……”
她们的内心是拒绝的。
今天是倒了什么血霉又遇到这祖宗了?
太可怕太呕心了!
“对不起!一定跟你保持距离!”
舒姌说完就麻溜滚了。
百米冲刺的状态冲进自己屋子,心跳得咚咚响。
她背靠在门上,按住自己心脏的位置,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以后都不想进他房间了怎么办?
养那么可怕的玩意儿!
这晚,舒姌做了一整宿的噩梦。
梦里一只体型巨大的黑寡妇长着一张许沉的脸,阴测测的脸上挂着森然的笑,八条毛毛腿步步逼近,被粘在蛛网上的她绝望极了,黑寡妇许沉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掉她的头!
舒姌吓得一个激灵,冷汗淋漓地醒来,一看时间早上六点。
开了灯,她拿起旁边的英语书开始背单词。
学习使人冷静。
许沉也破天荒做了个梦,梦里细胳膊细腿的小女孩满脸警惕地看着他。
他刚往前两步,女孩像炸了毛的猫儿,从地上抓起一把小鹅卵石朝他脚下扔,横眉冷眼道:“离我远点!”
他睁眼,看着天花板,揉了揉太阳穴。
…
舒姌吃完早餐后许沉才懒洋洋下楼,随手拿了一袋面包牛奶,先坐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