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晴天看着和她差不多瘦,体力却出奇的好。
舒姌已经大口大口喘气时,苗晴天还闭着嘴平稳调整呼吸。
她见舒姌似乎跑不动了,也慢下来说:“我陪你走完吧。”
上次被罚的一个女生最后跑不动了也是走完的,体育老师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舒姌呼吸道有点难受,人也有点晕,干脆挽住苗晴天的胳膊。
两人这搭配引得好多人纷纷看过来。
其中也包括许沉。
他今天体育课也不打球了,只坐在椅子上看着操场被罚跑圈的人。
蒋珺陪着他坐在旁边说:“你俩这是又咋了?”
一个暗中观察,一个也不理人。
隔三差五来一次矛盾,他都快看出视觉疲劳了。
许沉没搭理他。
蒋珺道:“你这不行啊我的哥,每次等着小姑娘来主动求和,迟早会出事儿。”
许沉貌似终于听了进去,“什么事。”
“你想啊,你跟人闹矛盾,如果你总是主动求和那一方,是不是显得你多卑微?”
许沉皱眉沉思了一会儿。
蒋珺继续:“我看每次都是她主动找你和好的吧,主动久了谁都会累,更何况还是变漂亮的小女生,要是这期间来个男的对她一好,得,后果你想想。”
蒋珺刚说完,就见许沉冷凝的神色。
蒋珺怕被他踹,赶紧拍拍屁股起身,“你自个儿思量思量,我打球去了。”
苗晴天和舒姌走完圈回来,从他旁边经过,看也没看他。
舒姌现在累得要死,如果有张床在她能立马躺下,她毫无形象瘫靠在椅子上,一脸被榨干了力气的样子。
她在心中将厕所两个嘴贱的女生问候了好几遍。
在打铃前集合点名报数后,铃声一向就放学了。
舒姌正准备带苗晴天去食堂一楼吃一顿好的时,有人给她打了通电话。
舒姌看着一个月没联系的人,特意看了看四周,才谨慎接起:“喂,干嘛?”
“出来,请你吃饭!”
舒姌愣了下,“吃哪门子饭,你……”
她反应过来,“你又来这边了?”
“唉呀赶紧的,老子等你等得花儿都谢了。”
舒姌沉默片刻,对苗晴天一脸歉意道:“我去见个朋友。”
苗晴天又回宿舍去吃泡面。
舒姌跟对方约了个隐蔽的地点,又做贼一样看了看四周,没发现那双监视她的眼睛,放心出了学校。
一直站在楼上看着下面的人冷哼一声。
做贼心虚。
舒姌去了学校附近最偏僻那家奶茶店。
少年坐在上次坐过的老位置抽烟看手机,听见动静抬起头。
他穿着身黑t和破洞裤,左耳上一个小小的银色耳环是全身上下唯一的亮色饰品。
眼下刚放学,这店再偏僻也有两桌人,都是女生,目光时不时朝他看。
少年一看见舒姌就本能熄了烟,开始诉苦:“我踏马太不容易了!”
舒姌淡定坐下看他。
陆星瀚还是那个陆星瀚。
上次跟他聊天还是一个月前,他说他要去给他爸做一个月苦力,期间不能联系了。
舒姌知道他爸是搞房地产的小老板,猜测陆星瀚是去搬砖去了。
结果眼前这人依旧光鲜亮丽,没一点暑假工地辛苦打磨的痕迹。
“怎么了,你不上学了嘛?”舒姌以为他没考上高中,提前跟他爸去他自家公司实习去了。
陆星瀚神秘一笑:“学还是要上的,我为了你,被我爸奴役整整一个月!”
他竖起一根手指在舒姌面前比划。
少年的手指修长白皙,带着淡淡烟草味。
舒姌不留情面挥开他手,“关我什么事?”
“我为了来s市读书,跟我爸谈条件,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来了你们学校……”
舒姌有些惊讶:“你来珈伦了?”
“我来了你们学校附近的职高。”
舒姌一脸“你是智障吗”的表情看着他。
“厉害吧?”陆星瀚朝她抬抬下巴。
舒姌不知道他有啥可骄傲的,问:“然后呢?”
“然后,我昨晚还帮你把我们学校那两个骚扰你的小喽啰教训了一顿。”
“……”
没等她说什么,陆星瀚就“我擦”一声,凑近她问:“怎么没几个月不见,你这是改头换面了?”
舒姌觉得他反射弧可能有点问题。
岔开话题问:“你读的什么专业?”
“什么管理来着,”陆星瀚也记不太住,“我爸给我选的。”
舒姌对他连自己读的什么专业都不知道,无语望天花板。
要不是他家里有点小矿,舒姌真的觉得他未来只能去搬砖了。
舒姌盯着他有些无奈道:“所以你就不能在a市老老实实读吗?”
“a市哪有这边好啊。”陆星瀚背靠在椅子上,双手朝后脑勺交叉,一副老大爷的姿势。
舒姌心情复杂,他不知道陆星瀚千里迢迢来读个职高,到底有多少原因是因为她。
她突然有点耽误了人家的罪恶感。
要是在以前那个小城市,陆星瀚家里这条件随便在当地交个议价也能继续读高中。
s市这所职校一年学费也不便宜。
她刚要开口说“以后你要是找不到工作,可别指望我去偷电瓶养你”时——
陆星瀚突然挑眉,目光落在她身后,嘴角微勾。
“扫兴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