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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她那如泣如诉的低喃,不知重复几回后,夏侯鹰终于有所响应!

「——荷——心荷——」

「是我……我是心荷……鹰……你快看看我……」莫心荷眨也不敢眨一下双眼,就怕在那瞬间,她的鹰又再度合上双眸,动也不动。

「妳没事,还好妳没事——」夏侯鹰吃力的伸出手,轻抚着莫心荷的泪颊,虚弱的一笑,眉心的忧惧减少几分。

莫心荷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紧握住他依旧冰冷的手,不停的报以热泪。

好傻的男人,他就不能少爱她一点吗?想着想着,泪水益加泉涌。

其它的人见状,全都松了一大口气。

「希文——我是妈妈让我看看你——我的希文」纪访莲终于按捺不住,挣脱丈夫的手臂,泪眼奔向两度死而复生的儿子身边,颤抖着双手紧握住夏侯鹰不放。

夏侯鹰一脸愕然,莫心荷则是一个劲儿的噙泪向他猛点头示意。「儿子……希文……我是爸爸……」杜子锋也红着双眼加入他们,将他们mǔ_zǐ两人抱个满怀,不肯松手。「感谢上苍没夺去我的宝贝儿子…‥让我们一家团聚……」

夏侯鹰的脑袋瓜因过度的冲击而无法运转,热泪却无法自制的狂肆奔窜。

这二十年多年来,他一直以为他是狐独的,被世界遗弃的,没想到转眼间,他不但得到了最心爱的心荷,连早已惨死的双亲也「死而复活」,而且竟是如此慈祥的人。他知道他们确实是他的血亲,他的本能、他体内的血都这么告诉他!

莫心荷笑中带泪的在一旁深凝着他,想在所剩无几的生命中,将深爱的男人永永远远的刻印在记忆与灵魂的最深处,好将与他相知相爱的种种,涓滴不漏的带到另一个世界去,永远陪伴着她。

接着,夏侯岳的审判顺利展开,他很爽快的招出所有故事的真相。

原来本名冷岳的他,在二十多年前是台湾南部颇富名气的富家子弟,纪访莲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何培夫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三个人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冷岳二十岁那年,偕同纪访莲和何培夫赴英国留学,在当地的大学里邂逅了华裔公爵杜子锋,四个人成了莫逆之交。

在冷岳坚称不会限制纪访莲谈恋爱、两人只是兄妹关系的声明下,温柔婉约的纪访莲和才华洋溢的杜子锋很快地陷入了热恋。然而,事实上,冷岳是一直深爱箸纪访莲的,无奈纪访莲从小就把他当哥哥看,他因为怕表明真心会失去她,才会故作不在意的以兄妹相称。

谁知却促成了杜子锋和纪访莲的相恋!正当他深陷情茧,痛苦不堪时,台湾又传来家中破产,父母双双自杀的恶耗,他不得不赶回台湾一趟。

临行前,他特别嘱咐挚交何培夫,要他照顾纪访莲,同时别让纪访莲成为别的男人所有。

冷家的恶耗比冷岳所知道的还严重,不但父母双亡,所有的家产也全部被亲朋好友瓜分光光,还背负了一大笔债务。转眼间,他不但家破人亡,还倾家荡产,变成一无所有,甚至连埋葬双亲的钱都筹不出来,还好纪家和何家出面援助才顺利安葬。

接着,在纪、何两家的资助下,他再度远赴英国,原以为自己至少还拥有杜子锋和何培夫两位挚交和心爱的女子纪访莲,没想到迎接他的竟是盛大的婚宴,新郎是杜子锋,新娘是纪访莲,何培夫是双方的亲友代表兼证婚人。

一时间,冷岳万念俱灰,恨意横生,认为他们三人联合起来背叛了他,扬言要给他们刻骨铭心的报复,然后便消失在他们眼前。

事后不久,纪访莲三人听说冷岳飞机失事死了,三人都感到无限感慨。哪知道冷岳大难不死,飘到「玄海」附近的海域,被出海捕鱼的夏侯良所救,进而和夏侯良的独生女相识而入赘,他刻意埋藏过去,改名为夏侯岳。婚后不久,夏侯fù_nǚ便双双过世,夏侯岳则顺理成章的成了「玄海帝国」的子民。

之后,他凭着不懈的努力和才能,被红门延揽入阁,加入帮会体系。很快的便跻升为玄武堂的「四大护法」之一,然后,他便展开报复大计。

数年后的一天,他趁着杜子锋和纪访莲的长子杜希文因故住院之际,放火烧了医院,乘机掳走年幼的杜希文。

身陷火窟,求救无援的杜希文,幼小的心灵受到极大的创伤和惊吓,夏侯岳利用他对大火的恐惧记忆,找了个缺德的密医,施予深度催眠,强迫灌输他双亲是被何培夫纵火烧死在他眼前,而他是因夏侯岳的抢救,所以幸免于难的记忆,并将他收为养子,取名夏侯鹰。

这便是夏侯鹰日后恶梦的由来,至于火海中的狂笑声,多半是夏侯岳纵火当时的笑声。

尔后,夏侯岳对夏侯鹰施予严苛冷酷的教育,并将他推荐给红门。他的计画是,想办法让夏侯鹰当上门主,再利用红门门主庞大的势力去杀死背叛他的何培夫和杜子锋、纪访莲三人,然后在他们三人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再揭穿真相。让他们三人带着不安和遗憾死去,而独活下来的夏侯鹰则一生活在弒亲的恼恨与痛苦之中。

这便是冷岳天衣无线的复仇计画。同时,为了能以夏侯护法兼门主义父的身分对夏侯鹰操控自如,好为所欲为,以便报仇大计能顺利进行;他利用武夫人的妒忌心所引发的谋杀案,将其嫁祸给当时在玄武堂势力仅次于玄武堂主的「四大御使」之一的武叙扬,进而造成玄武堂主武瑞刚和武叙扬这对兄弟之间的嫌隙。之后,他又进一步陷害已被判刑的武叙扬,因而造成武叙扬的重伤脱离红门。武瑞刚在心爱的弟弟负伤离开红门之后,便将玄武堂主的职责委托给门主夏侯鹰,从此过着深居简出的半隐居生活,显少过问红门的事。

夏侯岳掌控玄武堂和门主的阴谋,因而神不知鬼不觉的顺利得逞。

得逞后,夏侯岳便在红门与表象世界中来去自如,因此才能经常跑英国,在暗处监视杜家的一切动静,好伺机报仇;另一方面则是希望能寻获自医院大火后,便失去下落的何培夫:这便是他经常跑去英国又不准别人代劳的真正原因。

没想到他千算万算,煞费苦心筹策多年的复仇大计,竟然全数毁在绑来当人质、准备用来要胁何培夫的小女子莫心荷手上!

这便是一切故事的真相。

夏侯岳的自手方告一个段落,皇宫玄武院落那边便传来另一个不幸的消息:武夫人刚刚在房中畏罪自杀了,留下一封遗书,道出当年谋杀的真相。

原来当年杀死武贵妃的不是武叙扬,而是武夫人。武夫人有计画的嫁祸给武叙扬,武叙扬为顾全大局而心甘情愿的扛下所有的罪状,而知情的武瑞刚夹在生母和最亲爱的异母弟弟间进退两难,最后还是没有勇气说出真相,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在乎的弟弟入罪。事后,因为对异母弟弟叙扬的内疚与日俱增,兄弟两人的心结于是萌生。

而暗中偏风点火并协助武夫人拟议,及执行那个谋杀与嫁祸计画的始作俑者正是夏侯岳。

看着武夫人的遗书,武瑞刚和武叙扬兄弟俩不禁深深注视着对方,彼此眼中都盛满无限的感慨。

哈!哈!哈!夏侯岳霍然怪笑,「真是杰作!好了,既然所有的真相都水落石出,我就好人做到底的再告诉你们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他扫了莫心荷一眼,才接着说:「冷家秘传的秘药,解药只剩下一颗,就是刚刚给阿鹰服下的那颗,不过喝了秘药的却不只阿鹰一个人,还有那个妞。阿鹰啊阿鹰,你还真好命,那个妞为了替你争取解药而毫不犹豫的喝下秘药,而且是在我告诉她解药只有一颗的情况下喝的呢!事后,她又把唯一的解药给你服下,是不是很感动啊!」

眼见在场的人,除了莫心荷一脸平静外,其它人全因他的一席话而面色骤变,夏侯岳便更痛快的纵声狂笑。

然后,在没人来得及阻止的情况下,迅速的仰药自尽,留下一句:「我.永.远.都.恨.你.们!」之后,在一阵令人背脊发凉的森冷笑声中断气。

但众人的心力全数集中在莫心荷身上,尤其是夏侯鹰。

「——这不是真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心荷……」夏侯鹰多么希望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他怎么能相信如此残酷的事实,怎能?!

莫心荷态度平静得吓人,她轻抚着心上人冰冷的双颊,嫣然浅笑道:「别这样,鹰!哦,不,我应该改叫你希文,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哪,原来你的双亲并没有死,而且还是慈祥优雅的英国公爵夫妇呢!真是太好了,你今后将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太好了,所以你该高兴才是啊!」

夏侯鹰再也顾不了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刻板教条,拼命摇头,泪如雨下,狠狠的抱住咫尺佳人,声音断断续续,像一缕幽魂的道:「……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妳说过妳不会离开我……妳会永远陪伴着我的,是不是?心荷——妳告诉我……告诉我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愈来愈冰冷的身体,让莫心荷看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就这样离开人世,绝非她所愿,她还有好多话和好多事还没和鹰一起实现、一起分享,她想和鹰共度几十个春秋啊!天知道她有多么不舍,多么不愿离开她的鹰。

然而,她已届熄灭的生命之火,不容她有更多的时间踌躇,她必须把握所剩无几的时间,把最重要的话告诉她的鹰。于是,她用力的咬了咬下唇,倒抽了一口气,尽量维持清晰的口吻道:「鹰——你听我说——不要恨…我希望你今后能幸福快乐的和你真正的亲人生活下去——多交一些朋友——尽情去做你想做的事——然后再找一个心爱的女子相恋——然后结婚——」说到这儿,她再也忍不住哽咽的泄露最真的真心,「——其实我好自私的!我多么希望能要求你……要你别再爱别的女子希望你永远只爱我一个人——我多么希望能和你白头到老——共同迎接无数的春去冬来……我们会有成群的小孩……我们会在孩子的笑声中一起老去——我真的舍不得你——我……」她已泣不成声,无法再多加言语。

「妳可以要求我的——心荷——我今生今世就只爱妳一人——只要妳一人——妳知道的妳一直都知道的……因为妳一向最了解我、最懂我了——是不是?心荷……别拋下我——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妳——只要妳——妳不要离开我——不要」心被无情的割开、淌血、掏空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如今,他已深切体会。

过去,他不仅爱,也不曾拥有爱,所以不懂,也不会失去爱,更不会知道失去的痛苦,因为他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而今,他懂爱、拥有了爱,却得而复失,那种痛楚和恐惧岂是滴泪成海、痛不欲生可以形容?

「你不会失去我的——我这一生一世都属于你……所以…你可以爱别人……但是——希望你不要忘了我——好不好——鹰——」到最后,她还是舍不得让他守着对她的爱,孤孤单单的过一生!她深懂他的个性,只要她不说,他真会一辈子只爱她一人,守着对她的爱,她死后还是可以永远拥有他的全部、他的一生,她知道,但是她却不能。

爱,不应该也不能这么残忍、这么自私的,她做不到!

「我不要——我只要妳一个——」他疯狂的否决。

「别这样……我希望你幸福快乐……答应我……鹰……不要恨——我希望你幸福快乐——好不好——答应我——」她的生命已走到尽头,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她知道。

紧抱着深爱人儿的他一样的明白。「我答应——我答应——」

「太好了…‥」她甜甜的一笑,又道:「好了……我有点累了——想好好睡一觉……你不可以叫醒我哦……」

「嗯……嗯…‥」夏侯鹰多希望时光能就此停住,别再妄动。但他却无力留住什么,只能深情的轻唤着:「我爱妳,心荷!我的爱永远只属于妳!」

「我也是,我也爱你,鹰!」

然后,她在他深情的凝睇下,缓缓的阖上双眼,体温降到了冰点,心跳和呼吸也跟着停止。

夏侯鹰出其平静温柔的在她冰冷的唇瓣,深深一吻,「晚安!心荷!

「心荷」何培夫忍不住率先狂喊,飞奔过来。

「不准过来——谁都不准吵醒心荷——」夏侯鹰目露疯狂危险的凶光,杀气腾腾的咆哮,不让任何人接近莫心荷,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到床上安置好,跪在床沿,认真冷静的对一脸惊愕和悲恸的众人笑道:「心荷只是睡着了——她说过不要叫醒她的——所以谁都不许吵她——」

莫云樊才想说什么,何少昂比他更快一拍,「鹰,你冷静一点,你该知道,心荷已经死了!」

「胡说!心荷才没死!心荷不会死!她只是睡着了!她不会死的……是不是?心荷……」夏侯鹰又疯疯癫癫的转向动也不动的佳人,一个字一个字清楚的说着:「妳说过,我们要生很多小孩,要一起迎接无数个春冬,要一起在孩子的笑声中老去的。所以,妳绝对不会独留我一人的,对不对?心荷……」

「你如果真的不希望心荷就这么死去,就振作一点,心荷或许还有救的!」何少昂冷静的道。

这话让所有的视线全都争先恐后的投向他。

何少昂认真的表示:「风谷赫赫有名的「医坛三怪」之一的「见死不救」是专解各种毒药、秘药的奇葩,我们现在立刻带心荷回风谷去找「见死不救」试试!」

「可是我——」夏侯鹰想说的是他进不了风谷。

何少昂善解人意的提出说明:「我和云樊来这里之前,云樊已先拜托我帮你申请入谷许可,而风谷「真正的主人」也给了你入谷许可,你不必担心,一起来!」

夏侯鹰一听,立刻抱起莫心荷以最快的速度动身。

***

风谷的「医坛三怪」医术一流,脾气之古怪亦是一流,替不替人医病,全凭个人的喜好和当时的心情而定-所以他们三人才分别有:「见死不救」、「六亲不认」?和「冷血华陀」的称号。此刻,夏侯鹰等一行人正在擅长解毒药和秘药之毒的「见死不救」住处。

他们运气算不错,「见死不救」对莫心荷的症状很有兴趣,在确定莫心荷尚有生命迹象时,很快便开出医病的「小小」的条件:「给我三年的时间,这三年间,我要封锁「绝情洞」,除了我,谁也不准接近绝倩洞,而且……」他刻意看向夏侯鹰:「这三年间,谁也不准过问这位小姐的状况,直到三年后的今天为止,可不可以?」

「你能保证救活心荷?」夏侯鹰只关心这点。

「我尽力,但不保证!」「见死不救」倒也快人快语。「你们可以不赌,立刻带她回去安葬!」

「我赌!」夏侯鹰斩钉截铁的应允。就算只有千百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愿意赌。

「很好,够种!」「见死不救」鼓掌喝采。

同行的何家父子、武叙扬和段仲刚自然是和夏侯鹰同一阵线。

***

在「绝情洞」封洞前夕,夏侯鹰要求「见死不救」给他三分钟的时闲和心爱的佳人独自话别,而他的希望被允许了。

夏侯鹰俯视着平躺在千年冰石上,像睡美人一样的莫心荷,胸口深情泉涌、悲痛不已,然而,他的态度却出奇的冷静平和。

「心荷,妳听我说,未来的三年,我会实现对妳的承诺,离开红门,回英国去,和父母一家团圆,幸福的生活;而且,我会努力改变自己,让自己变成温柔多情、风流惆傥,却只对妳一个人痴心专情的理想情人、完美丈夫,我一定会做到。所以,三年后的今天,妳一定要醒来,醒来拥抱全新的我,答应我,心荷!」

望着动也不动的最爱,他心中无限空虚、无限孤独、无限懊悔……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持无花空折枝。」以及「爱我就要趁现在」的绵绵情话言犹在耳,眼前的佳人却不再捉弄他、对他甜笑,更不会再拥抱他,他怎能不痛心、不悔恨?

对佳人的承诺是支持他继续独活的唯一凭借,他一定不会令她失望。

唯独一点,他办不到——他不可能再爱别人,今生来世,他都只要她!

夏侯鹰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割下长发,放在她冰冷的手心,心泣的立誓:「我以生命起誓,我的爱、我的人永远都只属于妳,所以让这束头发陪着妳,好吗?心荷,三年后,我一定来迎接妳。」他在她几乎没有温度的唇上,照下爱的记忆,发自灵魂最深处的长吻。

接着,绝情洞便封闭了,他的心也跟着遗落在尘封的洞里,忘了带出来!

时值红历九十六年初冬。

***

红门帮会总部,门主与三位堂主专用的「绛山机场」,此刻显得离情依依。

莫云樊对请辞「日月双影」之职,退出红门、打算追随夏侯鹰,不……是追随社希文而去的玄日和绛月问道:「你们两个不会后悔吗?!」

虽然是他准许他们脱离红门追随杠希文的,但一想到他们两个并不像杜希文一样,获得风谷真正主人的允许,得以进入风谷,而只能待在英国,和杜希文在杜家相聚,他不免挂心。

玄日和绛月不约而同的笑道:「你希望我们后悔吗?」

莫云樊呆愣了一下,旋即释然一笑,「祝你们一路顺风,我会经常去英国找你们的。」

我们想也是!这个爱凑热闹的家伙如果闲得住才是怪事!玄日和绛月,以及将和他们一道离去的武叙扬,心里都是这么想的,不过谁也没有点破它。

武叙扬拍胸脯对莫云樊提出保证:「你别担心,希文在风谷一定会过得很好,我们「南狂」还有何家父子都会特别照顾他的。至于住在杜家的玄日和绛月,就更不是问题;你们自己也看到了,杜家夫妇是非常好相处的人。」

「我明白了,那希文和玄日、绛月就托你多费心了!」

他们都很有默契的把「夏侯鹰」这个名字当成历史名词,绝口不提,而直呼夏侯鹰真正的名字——杜希文!一个全新的华裔英国公爵的长子!

「我哥哥那儿,也请你多担待。」武叙扬始终放心不下为生母武夫人守丧,而未克前来送行的武瑞刚。

「一定,你也不必太操心,你该知道,瑞刚很坚强的,你还是多费点心思去找你的「花间集」情人初家宁吧!」莫云樊衷心的说。

「我会的!」没能顺利深得初家宁的下落,一点也没有动摇武叙扬寻人的决心,无论要花费多少年、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也要找到他的最爱家宁的!

当直升机载着三人远离绛山、远离红门帮会总部、远离玄海帝国的天空之后,莫云樊才对天大叫:「保重!」

接着,他便收拾起离愁,恢复原来的不正经模样,神采飞扬的踏上归程。

夏侯鹰辞去门主职位、离开红门了,所以接下来的「门主侯选人大战」就够他忙了。加上因这事件而让风谷及红门两大势力搭上了友谊的桥梁,接下来要忙的事可就多啦!

他当然没有时间穷磨蹭啰!

瞧!红门那威风凛凛的牌楼已在眼前,那四行诗正不可一世的闪照着——

红门独傲,称霸四方;牛耳在执,天下无双!

至于杜希文加入「南狂」,成为「狂党」的「偏执狂」,那是后来的事了……

***

红历九十九年.初冬

往事如昨日般,清晰的不断浮现在杜希文脑海,挥之不去,他不禁掏出三年来一直带在身上的那两条湖水色丝巾,深凝着莫心荷三年前留给他的浓情爱意——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另一条丝巾写着莫心荷对这首诗的诠释:

爱我就要趁现在!

杜希文不由得深情一笑,那句「爱我就要趁现在」这三年来,早已镌镂在他生命与灵魂之中,永难磨灭。

在漫长的等待过后,「见死不救」终于准时出现在「绝情洞」洞口前和他们会合。

「我说过,我不保证她会醒来。」

「我知道。」杜希文认真的回答。他相信他的心荷会醒来,他们三年前就约好了。这三年来,他一直努力的实现对她的誓言,从未轻忽懈怠;所以,心荷一定会醒来。他从未想过心荷不会醒来的可能,因为她、永眠之日也就是他辞世之时;因此,

他没有必要想!

而躲在一旁监视的武叙扬和初家宁,就是带着远在英国杜家等待消息的杜氏夫妇、莫云樊和玄日、绛月的重托,前来阻止杜希文绝望自尽的。

陪在杜希文身边的何家父子和段仲刚,当然也肩负相同的重责大任。

绝情洞的洞门在众人引颈企盼下打开了。

但可怕的意外也随之降临:轰隆!轰隆!

「大家小心,是强烈地震!」

「心荷——」

杜希文才不管什么强烈地震,眼见洞口乱石崩落,眼看就要崩毁再度封闭,他早已脸色大变的冲进洞里去抢救他爱逾生命的挚爱。

上苍似乎是刻意拆散他们小俩口,在他的手即将触及躺在千年冰石上的可人儿时,石床下突然裂开一道又深又大的堑崖,沈睡不醒的莫心荷便和石床一齐坠落深堑。

「不——心荷——」

杜希文不顾一切的飞扑上去,和深爱却无缘重聚的人儿共坠深堑,准备和她共赴黄泉。

「希文——」崖边的人嘶声吶喊,他却充耳不闻。

他只是拼死的想将依旧双眸紧闭,头部朝下,不停坠落的佳人拥抱入怀。

就算上苍不许他们相爱相守,他也不会放弃他的挚爱,他要追到黄泉的国度去,和他的心荷、永世相恋相守。

总算,上苍允诺了他最后的渴求,在两人即将双双撞上崖壁之际,让他将心爱的人儿勾抱入怀。

「心荷,我总算追上妳了,从现在起,我们再也不必分开了。」杜希文颤抖着双手,将怀中的人儿紧抱不放。三年了,他总算再一次将早已溶入他生命和灵魂中,化为一体的人儿拥抱人怀。「心荷……我的心荷……我的爱……」

他深情的低唤以及他的热泪,像一涓清泉滴进她沉睡三年的心扉,尘封一千多个日子的记忆深处,然后,奇迹降临了——

「——鹰——我爱你——鹰——」如梦似幻的轻唤,自莫心荷尚无温度的冰唇逸出,沉重的眼皮缓缓的开启。「鹰——不——是希文,我回来了——」

杜希文瞬也不敢瞬一下的瞪大双眼,就算热泪早已淹没他的双眸,他也不敢轻阖双眼,就怕在瞬间,奇迹似的美梦便乍然惊醒。

「你的头发长了……人也变了……变得温柔多情,风流局傥,充满了花花大少的气质,和原来的你完全不同了……」三年的空白,似乎不曾带给她任何困扰和阻隔,她的记忆依然延续着「辞世」那天的记忆片断。

「这样不是更好——更符合妳理想中的情人形象了吗?」为了这份承诺,三年来,他费尽心血全力改造自己。

莫心荷感动得热泪盈眶,「傻瓜,我早说过——只要你是你……我会永远爱着你的……!大笨蛋——」

「我知道,可是我想用我的方式来爱妳!」

「傻瓜……大傻瓜……大——」

莫心荷的话还没嚷完,杜希文已倾注所有的爱,吻上她的唇,她亦报以相同的热情。

历经百转千回的折磨,终于有情人成眷属的两人,再也无法分开彼此,回荡在他们周遭的是「爱我就要趁现在」的承诺与深情——

一点也没有把崖上那一群在千钧一发之际,伸出援手,将他们两人的脚缠绕住,让他们倒吊在半空中,不至于摔死的大恩公们看在眼里,吻得浑然忘我。

恩公一号「纪录狂」武叙扬夸张的道:「他们就倒吊在下边吻得那么火热,难道不怕流鼻血吗?」

恩公二号何少昂打趣的反问:「如果换成是你和家宁,不知道会不会血流如柱?」

「闭上你的笨嘴,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武叙扬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嗨,你们两个,斗嘴可以,但别忘了握紧手上的「生命线」,ok?」恩公三号何培夫、恩公四号段仲刚以及恩公五号初家宁异口同声的提醒他们。

「知道啦!」

至于「见死不救」自然是不负其「见死不救」的美名,无动于衷的站在一旁欣赏他们的「演出」啰!

于是,崖上的人们欢天喜地,崖下的情侣缝卷缠绵,构成一种奇妙的和谐画面,令人不禁莞尔。

地震过后的风谷,再一次重展其世外桃花源的曼妙,非常适合织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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