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吭声了,是被我说中了心虚吗?”
纪瑜清冷笑一声,转过身去看向她,“我没什么心虚的,也没做任何见不得光的事。”笑容里别有深意。
女人顿时有些慌张,“你什么意思,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今天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上,大家来评评理,离家十几年都不回的人,连自己父亲生前最后一面都不出现的人,到底有什么资格来参加这次的追悼会!”
她不光肆意诋毁纪瑜清,甚至还妄想煽动旁人和她一块激烈批评。
纪瑜清面上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声音不大不小,语气平静,“今天场合特殊,我不想在这里闹事,如果你真想跟我争执什么,那便在接下来的法庭上见,你大可以向法官控诉我这些年的所作作为。”
“你!”女人被呛地哑口无声,恨不得当场生吞活剥了她,又不能太过于放肆以失了颜面,以至于接下来的追悼会,以及下葬,一整日下来她都默默在隐忍,努力维持着自己豪门富太太的尊贵美好形象。
和佩雯姐会面后,坐上她的车两人一块去了纪阿姨经常去的几个地方寻找,甚至问了他们公司的一些同事,一点消息也打听不到,眼看着天色渐晚,佩雯只好略有疲惫说,“要不我先把你送回家去吧,万一她回来了呢,她从来都是个有分寸有计划的人,可能今天真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给耽误了,你也别太着急了。”
尽管唐妍还是想要在外面继续找找,可是她也明白,佩雯姐带着她找了一下午,也是十分疲惫,只好点头应声妥协回去。
望着路边自动亮起的路灯,马路上愈渐增多的车灯,整座城市开始进入了夜晚模式。
将她送到家后,佩雯交代她说,“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如果她晚上回家了的话,也通知我一声,免得我担心。”
“我会的,今天真是麻烦辛苦你了,佩雯姐。”唐妍说。
“别这么说,快进去吧。”
回屋后,唐妍正在玄关处换鞋,敏锐的发现摆鞋的位置好像有所变化,拖鞋也少了一双。
“纪阿姨,你回来了吗,纪阿姨?”唐妍扯着嗓子喊道。
她急忙地奔去她的房间查看,仍旧没有人,可是当下的直觉告诉她,纪阿姨一定是回来了,直到她瞥见床头柜上的车钥匙,唐妍心中更加的笃定,甚至激动雀跃起来。
“纪阿姨,纪阿姨!”唐妍在小区里边走边喊,过路的人不免向她投来异样的眼光,可她不在乎,终于,她一眼看见了坐在湖边的一个身影,晚风中衣袂飘飘。
唐妍不由得加快脚步,连走带跑,从来没有比此刻还要激动的时候。
“纪阿姨!”她奔了过去,纪瑜清怔怔地回过头来,“妍妍?”
长椅上放着一瓶威士忌,被喝掉了一半,唐妍一时间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为什么不回她的电话,为什么一天也联系不上,唐妍的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问。
她在旁边的位置坐下,心平静气地询问,“纪阿姨,我到处找不到你。”
“我没事,今天出门了一趟,有点事。”纪瑜清努力挤出笑容来,用力掩藏着心事。
可这哪能瞒得过唐妍的眼睛,纪阿姨不是爱主动喝酒的人啊,纪阿姨从来不会像今天如此,她看见她这副模样真的好担忧,“纪阿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事你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好不好,妍妍也想要替你分担一些……”
兴许是这句话一下子触动到纪瑜清内心的软肋,她扬手从额头向后捋了捋发,佯装的坚强终于被击溃,伪装了一天的自己终于在此刻崩塌,嘴角溢出苦涩,痛心疾首道,“我没爸爸了。”
她几乎没再外人面前哭过,她是那样一个好强的人,可是今晚在妍妍面前,她居然撕下了一直以来用来伪装自己的面具。
唐妍主动凑近过去,抱住了她,轻轻地拍着纪阿姨的背,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这样静静地待在她身边陪着她。
一切难关都会过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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