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娇怒气未消,双目通红,只盯着站在大门口的谢清远瞧。
见谢清远嘴唇动了动,却到底未说要她回去,冷笑出声,袖子一甩,一言不发的又上了马车。
文举人对着周遭的行了大礼,口里喊着“误会误会”!随即又匆匆的上了马车。
那接亲的队伍面面相觑,媒婆见多识广,淡定的喊道,“起乐!加紧脚步,别误了良辰吉日!”
车队复又吹吹打打的行了起来。
待马车走过,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在原地哄抢起来,实在谢玉娇砸文小妹,这地上可是散落了一地的大子儿。
而在侯府门口,张氏终于绷不住,晕了过去。
婚礼出了这等事,眼见着张氏醒来就要撕谢清远了,来送亲的宾客也不好留下来看夫妻大战三百回合,一个个的借口都告辞而去。
翟氏也不例外,顺着众人一道儿出了永平侯府。
“阿姐,今日反正时辰还早,姐夫又没有跟着一道儿来,不如你回家用了午饭再回去。咱们家搬出去后,你还没有去过呢!”谢景衣拉了拉谢景娴的手,高兴的说道。
谢景娴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也好,本也是说好,用了午食再回去的。”
翟氏一听,笑得合不拢嘴儿,立马拉了谢景娴,上了自己家的马车。
他们这个马车,乃是新造的,虽然外表并不华丽,但又大又宽敞,坐母女四人,并不拥挤。
至于谢景泽,只能认命的去坐谢景娴的马车了。
等那马车帘子一放下,翟氏便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的老天爷,我知道文家不是什么好亲事,可没有想到,他们家人这么缺德!若当初叫大房得逞,嫁过去的便是我娴儿了。那我简直恨不得拿刀,剁死那姓文的一家子去。”
“玉娇虽然不是什么好孩子,但她嫁了这样的人家,我瞅着心中非但不痛快,还有些难过。女子嫁人跟投胎似的,她这简直是投到了畜生道,要苦一辈子了。夫君婆母小姑,没有一个好相与的。”
“还有你大伯那个人,也真是太怂了,女儿都被人欺负到这个地步了,他竟然还一言不发的。换做你阿爹,绝对不会如此!”
翟氏说着,一边唏嘘,一边又为谢保林自豪起来。
这猝不及防的秀恩爱,让谢景衣无语的捂了捂眼,“阿娘,你就别操心了。若我阿姐嫁过去,那是小羊入了狼窝,但今儿个你也瞅见了?谢玉娇彪悍着呢,日后有得撕的!”
“遇到我这样的,那她是孟获遇见了诸葛亮,死七次不为过;遇见了文小妹那种蛮不讲理的,她反倒得心应手,蛮横得高人一筹了!”
“今日她把里头内情闹开了,也未必是坏事。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伯娘给她陪嫁了那么多,日后杨家人她不好,弄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上去啪啪就是几个大耳刮子,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对打一双……”
兴奋的谢景衣看着翟氏渐渐的不善的眼神,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咳咳,阿娘,我这不是依着玉娇的性子分析的么?我这么乖巧,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