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想吃豌豆了,谢景音早早的就催了翟氏出门,一家子人自从搬出来之后,这还是头一回回永平侯府。
侯府里张灯结彩的,竟是比谢景娴出嫁时,还要热闹上好几分,大房重新掌家之后,又开始扬眉吐气了。
不过谢景衣丝毫都不把这些放在心上,打起肿脸充胖子,谁吃亏谁自己心里知道。
府中四房,他们是同四房早早的就搬出去了,如今也就剩下三房的人没有搬了。
谢景衣一进屋,便乐了起来。
谢玉娇可真是个好人啊,连嫁衣都要在她的铺子里买,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银钱,一会儿该去一衣坊里问上一问,让她高兴高兴才是。
谢玉娇坐在铜镜前,本来并无喜色,可见到谢景衣对着她的嫁衣瞧,又得意的抬了抬下巴,“这可是一衣坊的新嫁衣,独此一份,不是某些穷酸能用的。”
谢景衣以前就不拿她当回事,如今就更加不会放在心上,“嗯,像玉娇姐姐这样一掷千金买嫁衣的,全京城的确是独一份的。京城都传遍了,人人都夸姐姐豪气,小妹我可是羡慕得紧呢!”
“咦,怎么不见元婴姐姐?上一回见她,还是在一衣坊偶遇,那次我们闹了些不愉快,我还想着,今日玉娇姐姐出嫁她肯定来,该同她好好解释解释呢!”
谢玉娇握了握拳,“今日是我大喜之日,谢景衣,你嘴上积点德。”
谢景衣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我这一进门就说吉祥话,姐姐还不高兴?恭喜玉娇姐姐,贺喜玉娇姐姐,虽然已经分家了,但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不是,我们今日来送姐姐一程,给姐姐添妆呐。”
谢景衣说着,往那放着添妆的托盘里,放了一根簪子,谢景音也跟着,往里头放了一根。
簪子不大不小,毫无特色,看上叫人挑不出错,但说上心,那就不必了。
谢玉娇哼了一声,不言语了。
谢景衣也不在意,同谢景音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盯着谢玉娇瞧。
今日到底是她的大喜之日,谢景衣也没有那么无聊,故意破坏人家的亲事,更何况,这亲事原本就算不得什么喜事。不如磕豌豆看戏,她相信,文家人绝对不会让她失望的。
她们来得早,不一会儿,陆陆续续的便有旁的人来了。
谢景衣认人很有一套,虽然瞧着还是热热闹闹的,但同她头一次在樊楼遇见谢玉娇同元婴时相比,这一群小娘子,已经悄无声息的换了一半了。
那些出身高的,家中富贵的,多半今日都没有来。毕竟永平侯府出了那样的大事,谢玉娇并非是嫡枝嫡女,再则她嫁了文举人之后,同那些人便是一个天,一个地,再无交集了。
便是谢景衣,瞧着都颇为唏嘘。
谢玉娇显然比谢景衣更加清楚,虽然身边欢声笑语的,她却一直打不起精神来,三wu bu时的朝着门口望去。
“元婴!你来送我了!”
她说着,激动的朝着门口走去。
元婴穿着一身杏色的长裙,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谢景衣,方才拍着谢玉娇的手说道,“傻玉娇,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出嫁,我怎么可能不来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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