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将院墙染得红彤彤的,像是镀上一层铜。
同柴祐琛家简简单单的布置不同,谢家的新宅院,宛若江南小调,让人恍惚觉得,好似回到了在杭州的时候一般。
隔壁依旧住着柴祐琛。
“对了,你还记得,上元节的时候,关慧知追的那位姓霍的小郎君么?我听我二姐说,她对那霍小郎上心得很,颇为反常。你可听说过那霍家之事?”
柴祐琛皱了皱眉头,“你且管好自己个。关慧知一鞭子能够抽死五个霍清修,吃不了亏!”
“我知道的,也只有上次同你们说的,韩家五代单传,是断然不会让霍清修入赘关家的。霍家是书香门第,霍清修娶那种病弱小兔的几率,都远胜于牵回关慧知那头猛虎。不用问,没结果。”
谢景衣无语的看了看四周,果然,翟氏不在,柴祐琛的嘴又恢复了平常的水准。
“你不懂,女子若是一头栽了进去,你便是扯着她的双腿,用吃奶的力气拔萝卜,那也拔不出来的。”关慧知也算得上是她的朋友,便是不为了谢景音,她也得多问几句。
柴祐琛深深的看了一眼谢景衣,“那你可有一头栽进去?”
谢景衣差点儿没有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我脚步稳健,断然不会栽进粪坑里的,你且放心。”
柴祐琛一脸嫌弃的挪开了几分,“我是粪坑,谢嬷嬷是什么?粪桶么?”
谢景衣被他恶心得受不了,双手合十,“停停!重新来,咱们得做个约定,日后不能用这种恶心的方式互相伤害!”
柴祐琛也恶心得不行,“重新来!”
“我脚步稳健,断然不会栽进泥坑里的,你且放心。”
“我是泥坑,谢嬷嬷是什么?泥桶么?”
“哪里有泥桶?根本就没有泥桶这种东西!柴二你还想考状元呢,看看,村头的黄口小儿都不会说出这种词来!”谢景衣一听个,激动起来。
柴祐琛神色依旧淡淡,“怎么没有泥桶?装水的桶叫水桶,装油的桶叫油桶,那装泥的桶怎么就不能叫泥桶?”
“谁用桶装泥?照你这么说,用来装你的桶,该叫人桶,可人家不叫人桶,叫浴桶!”
……
跟在两人身后的柴贵同忍冬,对视了一眼,无语低下了头。
这两个人今年才三岁吗?被他们二人念叨着,听着桶这个词,知道是桶,但桶是什么,都恍恍惚惚的搞不明白了!
都说覆水难收,你们两个说出口的话,怎么还能够退回去重新来的!
……
两人一直争执到了谢景衣的新院子门口,都没有争出个所以然来。
谢景衣哼了一声,“我要去睡觉了。”
柴祐琛看了这院子一眼,用余光瞥了瞥墙那头,揉了揉谢景衣的脑袋,“我回去了,一点就炸huo yào桶!”
谢景衣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慢走不送,只会诡辩赖皮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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