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哄笑了起来。
永平侯夫人的手紧了紧,她虽然不是什么人间绝色,但也不至于这么丑吧!
谢景衣倒是没有笑,她看了门口一眼,轻轻的咳了一声。
游云一个激灵,立马补充道,“钱婆子说的句句属实,民妇的第二个证人,不但可以证明钱婆子的话是真的,更加可以证明,永平侯夫人的确是在未出嫁之前,便产下一子,而那个孩子,正好比我姐姐春华夫人生的儿子,大了十五日。”
“这个人,便是永平侯夫人的亲嫂嫂,当时她也是在场的。”
永平侯夫人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缝,这还是她走进这个府衙来,第一次真正的觉得事情有些失控了。
即便是背着光,她也能够看清楚走进门来,那人熟悉的面孔。
的确是她的亲嫂嫂晏氏,她的脸色一沉,眼刀子朝着一旁的张姚平看了过去。
张姚平是永平侯夫人的亲侄女,宴氏是张姚平同张姚玲的母亲。
“晏琪,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从出生开始,便是朋友了。”永平侯夫人说了这么一句,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看不出来她真实的心思。
宴氏抿着嘴唇,郑重的点了点头,“我以为我们情同姐妹,可惜只是我以为。”
她说着,对着黄青天行了礼,“民妇晏琪,乃是永平侯夫人的嫡亲嫂嫂。我可以作证,在她十四岁那一年,的确是未婚先孕,在京郊的钱家岭,我阿娘陪嫁的别院里,产下一子。”
“当时她借口说养病,要到我家别院静养。一如之前所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十分的亲密。我陪着她住到了钱家岭,过了好几个月,她的肚子掩盖不住了,我方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养病,而是养胎。”
“她打小就心悦永平侯,在永平侯府治病之时,一时……我那时候也不过是十四岁的小娘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帮她瞒着。隔一段时间,就去钱家岭住着,给她捎带一些东西去。她生产的那日晚上,我恰好也在。”
“当时她难产得厉害,是我做主,叫人去村子里请了姓钱的稳婆来救人,也是我于心不忍,放走了她们母女二人。那孩子生得很好。坐月子的时候,我也一直陪着,过了半个月,孩子突然就不见了,我问她,她说她尚未嫁人,孩子养着也不是个办法,她便送人了。”
“那孩子当时九斤有余,皮肤很白,头发很长,屁股上的确是有一个看上去很像是脚印的胎记。当时我还开玩笑说过,说这孩子生得好,这辈子走到哪里,都不怕丢了,因为丢了,也是找得回来的。”
宴氏说道这里,便不言语了,她认真的看了谢景衣一眼,又把目光收了回来,低着头不言语。
同昨日的齐老夫人,还有今日的游云用余光看不同,宴氏是大大方方,一下子便引起了永平侯夫人的注意。
永平侯夫人猛的转身,死死的盯着谢景衣,像是要把她的脸盯出一个窟窿洞来。
谢景衣眨了眨眼睛,却是笑了。
永平侯夫人一个激灵,谢景衣三个字到了嘴边,又被她生生的咽了下去。
事到如今,她还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那简直白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
可是她不明白,谢景衣一个刚刚从外地进京的小门小户的小娘子,到底是如何让同她有几十年交情的晏琪调转qiāng头,指向她的。
她不明白,谢景衣却是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