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保林挺直了胸膛,咳了咳,“那是自然,我是你爹。”
谢景衣眯了眯眼睛,“阿爹阿娘,我可没有胡说,这件事早就传遍了,你们在京城里待久了,也知晓的。听说那姓文的对祖父有恩情,于是祖父便给玉娇姐姐同那文举人定下了亲事。”
“还是很久之前,光熙姐姐同慧知姐姐说给我们听的,她们两家都在京城有亲,又同玉娇姐姐是认识的,怎么可能信口胡诌?”
翟氏一听,同谢保林对视了一眼,都忧心起来。
谢景衣见他们听得进去,忙又补充道,“我还听说啊,那文举人家境贫寒,一个寡居的母亲,厉害得要命……然后然后……”
翟氏听得起劲,见谢景衣吞吞吐吐的,瞪了她一眼,“然后什么?”
谢景衣看了一眼谢景娴,抿了抿嘴唇,“那我就说了啊……然后大伯娘想要再认一个女儿,最好是比玉娇姐姐年纪大的……给玉娇姐姐替嫁呢!对外就推说是祖父定下的亲事,是两家的长子长女成亲……”
“那会儿我还不知道,咱们家同永平侯府扯得上关系呢!也就是当趣事听了,今日见了玉娇姐姐,才突然想起来的!”
谢景娴如今没有定下亲事,难保上辈子的事情不重演,她得先下手为强,把翟氏同谢保林敲醒了。
翟氏果然脸色一白,她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但是并不愚蠢。
先前许氏见了他们第一句话是什么,是不知道景娴同玉娇谁更大一些?
这话原本没有什么,可联想到谢景衣说的这个,可就意味深长了。
谢景衣垂了垂眸,见好就收这个道理,她是懂得的,“阿娘可是累了,我们先去沐浴更衣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主院那边就会来唤。”
翟氏看了一眼谢景娴,挤出了一个笑容,“去吧去吧!别耽误太久,穿得低调些,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谢景衣点了点头,拽了拽谢景音同谢景娴,姐妹三人一同出了门去。
这春堂院虽然不算太大,但好在谢保林后院干净,她们姐妹三人,倒也一人分了一个屋子,但自然是比不得在杭州的时候,来得宽敞。
谢景衣伸了伸懒腰,忍冬已经将热水准备好了。
她坐在镜子面前,忍冬替她取下了头上的簪子,那根并不精致的木头簪子,夹在一对金银玉之中,格外的显眼。
谢景衣拿了起来,放在嘴边闻了闻。
她不喜欢用头油,是以这簪子并没有染上别的味道,还同之前一样。
香香的,像是在哪里闻过一样。
谢景衣托了托腮,想了好一会儿,并没有想起来,索性作罢,抬手将簪子绾在了自己的头上,朝着浴桶走去。
“青厥一路晕船,瘦了好些。你有空叫人请个人来给它瞧瞧,不要怕花钱。”
忍冬点了点头,她不怕花钱,毕竟青厥是戴貂的驴中贵族。